风栖进入了银河领域,发现风羲墨、含霜、刘月月以及楚清河都在这里。
风羲墨急不可耐地问道:“你又跑到哪里去了?”
风栖答道:“我遇到了风蛇劫主,他割断了我的龙筋绳。”
此话一出,风羲墨一行人陷入长久的沉默。
楚清河也察觉到气氛的古怪,小心翼翼问道:“那你……你没事罢?”
风栖:“不用担心,我现在已经到了离域。”
楚清河大吃一惊:“我们才刚刚抵达离域,你竟然比我们还快。”
风栖:“是大风把我吹过来的。”
楚清河:“……”
风羲墨再度开口道:“你在离域何地?”
风栖:“我也不是很清楚。”
刘月月:“我们会前往蜃楼,先跟蜃楼的神能者汇合,你要不要在蜃楼等我们?”
风羲墨嗤笑了一声:“废话,不然让她单独行动吗?”
刘月月终于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不是紫天阙脾气最差的人。
风栖思索须臾,答道:“我现在没有机鸢,估计来不及前往蜃楼,不如我先前往夜光城,在那里等着你们。”
楚清河:“这样也好。”
风羲墨:“随你便。”
刘月月:“保重。”
极少开口的含霜:“保重。”
风栖退出银河领域,接着,小心翼翼地从峭壁上飞了下去,找到一个落脚点。
环顾四周,都是高达百尺的石壁,重峦叠嶂,隐天蔽日,一条条曲折的通道弯来绕去,宛如置身于迷宫。
风栖自顾自往前走着,忽地听到了一阵细微的交谈声,似乎来自石壁的另一侧。
她侧耳倾听,发现对方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语气充斥着忧虑和焦急。
“你也没有找到吗?”
“我这边都被挖光了,可能是上一批人挖走的。”
“我这边也是!全是土坑,一丁点‘红粉泥’都没有留下!”
风栖可以断定,石壁的另一侧都是活人,离域时常发生地裂,地势复杂险峻,妖种很难在这里存活下去,因此,除了大型城池之外,还有许多百姓散居在离域各地,为了躲避地裂灾害,居无定所。
风栖凌空一跃,飞上了石壁的顶端,也看清了这群人的样貌。他们大约有十几个人,皆身穿粗布麻衣,灰头土脸,背上背着竹篓,手中握着铁锹,看起来好像是在采集何物。
他们此时围在一起,神色焦灼,嘴巴快速张合,手中铁锹用力地击打着地面。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红粉泥’,怎么烧制‘美人瓷’!”
“不行,囡囡还在家里等着我,我一定要回去!我就不信了,这里死过那么多人,肯定还有‘红粉泥’,我必须挖出来,我绝对不能死在这里!”一个络腮胡大汉神色癫狂地跑了出去。
“又有一个人疯了。”其余的人哀叹不已。
只有一名白衣绥带的青年,席地而坐,脸上是极其无谓的表情:“大家别傻了,那人一定是在故意耍我们,就算烧制出美人瓷,他也未必会放了我们。”
“难道你不怕被他做成‘血人桩’?”众人实在看不惯他如此散漫的态度。
“古人有云:死生有命,也许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脱。”白衣青年答道。
众人盯了他许久,冷笑一声:“张昇,你说得如此轻巧,难道不是因为你病入膏肓,即将不久于人世?”
“说得对,张昇,你无父无母,无儿无女,世上根本没有你牵挂的人,所以你才能够看淡生死,我们和你可不一样!”
张昇冷笑一声:“你们不是害怕再也见不到想见的人,你们只是单纯怕死,要是现在给你们活下去的机会,等你们回到家中,没准就是那个对妻子儿女又打又骂的畜牲。”
“你在说什么混账话!”一些人立即被激怒,立刻冲了上去。
眼看众人就要大打出手,风栖一跃而下,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直截了当地问道:“请问,你们在找什么?”
众人正在长吁短叹,陡然看见一名年纪轻轻的女子从天而降,只见那女子面色苍白,一双绿瞳清昳诡艳,绝非一般人。
他们吓得尖叫起来,直接扔下铁锹,宛如鸟兽般惊慌失措地四窜开来,只有张昇仍然坐在地上,饶有趣味地打量着风栖。
风栖颇有些无奈,朗声道:“我是紫天阙的神能者。”
有人停下脚步,颤颤转身,心有余悸地问道:“你真的是神能者?”
风栖指了指自己衣裳上用金丝绣成的玄鸟图案,郑重其事道:“这是紫天阙的标识——啸日玄鸟,足以证明我的身份。”
众人见她神色诚恳,这才放下心来。
风栖问道:“我想知道大家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如此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