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害羞了。”魏尔伦说。
“哈?我没有!”中也跳起来。
感觉中也再逗就要原地蒸发了,魏尔伦转向你,安抚地拍拍你的头顶。“看不出来区别,相信外科医生的技术吧,小姐。”
你看向魏尔伦。在那场决斗以后,他本处于死亡的边缘,生命体征趋于微弱。可是紧接着他又被异能力的光芒包裹分隔在了另一个空间里。当时太宰治说是兰波的异能力。
没有人知道空间里发生了什么,只是这位连杀人的时候都一贯优雅得体的法国青年第一次露出了脆弱悲伤的神情,跪倒在废墟上声声泣血地说着对不起。
你走过去,带着悲悯把手放在他脸侧。“我看到了。”你说,“兰波先生也为你的诞生感到开心。”
他握住你的手指,像在亲吻着他的创造者,也像在亲吻着世间一切爱的创造者,落下虔诚、忠诚的臣服。
魏尔伦并不是臣服于你,你心里很清楚。他现在乐意待在你身边,很大概率是为了观察你和彰的相处,借以怀念兰波。
你眨了眨眼睛,深呼吸给自己打气,魏尔伦觉得很搞笑:“为什么这么紧张?”
“这是我第一次当着彰的面受这么重的伤!”你夸张地说,“第一次!我都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
“你不是说神户彰被创造出来的性格是温柔善良吗?”
“但是看见重要的人受伤会很担心嘛。”你垂头丧气地说,“那会很难受的,我不想彰难受。”
他没有说话。你直觉触碰到了他的盲区,没有多说什么。最后还是以一种壮士断腕的悲壮上楼了。
“中也不一起吗?”魏尔伦问。
中也清清嗓子,莫名地整理了一下衣领,正打算上楼,魏尔伦无情地说:“你又不是去见家长。”
男孩子立刻露出被踩到了尾巴的面红耳赤的神色,虚张声势地大喊:“我只是、整理下!”
“太宰已经在房间里了。”魏尔伦微笑着说。
中也立刻扣好帽子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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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没有很久不见,以前神户彰独自出任务的时候经常去三四天的时间,这次只不过才过了两天。可是这两天你目睹了几个朋友破碎的尸体和无神的眼睛,经历了魏尔伦对于创造者与被创造者之间关系的执着,一看到窗户前的背影,莫名其妙地感觉那是当首领时候的太宰治。
好像下一秒他就要回过头来笑眯眯地叫你小梦,要多出去看看太阳,不要老是赖在首领办公室。
或者是那时候在血色的背景里逐渐丧失光泽的鸢色眼睛,看向你的时候却满含笑意,说自己很开心。
你突然感觉在楼下编造的一切理由都作废了。如果是他的话——
不管你说什么,他都会看出来的。
在窗前的人转身的那几秒钟里,你已经开始从迈步变成飞奔。
“小梦?”神户彰接住了扑过来的你,“怎么了?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这不是那个人。这是你用思念创造出来的另一个活生生的人。你哭得更加大声,简直上气不接下气,如果那个人真的在这里你恐怕要狠狠咬他一口泄愤,但是这是你创造的、属于你的珍贵的宝贝。
于是你说:“没有人欺负我。”
“那小梦在哭什么呀?”他很和煦地安抚着你的头发问。
“我就是很想你。”你抓紧了他背后的衣服,“哥哥。”
你没有看见神户彰向太宰治投去的眼神,如果用太宰治的话形容,那就是“完全是我在照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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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科医生说:“果然,有女孩子在还是会温馨一点。至少我们不会说我想你这种话。”
你把筷子指向他:“请你吃饭,不然我让魏尔伦今晚上暗杀你。”
魏尔伦说:“我觉得外科医生说的很对。”
你很愤怒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为什么要组这种饭局?给我公开处刑吗?”在座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说“哪有”“是庆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