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甲骨出来烤了,拧眉仔细看了,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太后,说:“太后是要听实话呢,还是另唤旁人?”
太后说:“但说无妨。”
胡照英说:“这是祖上在怪罪太后。”
太后眼珠一转,说:“怪罪什么?”
胡照英说:“容我再占。”
(4)
胡照英又拿出一块甲骨烤了,煞有介事的推敲一番,说:“事关国运,我不敢言明。”
太后哼哼了两声,说:“下去吧。”
胡照英跟着侍人出了宫,依旧回去隐身在太后宫的房梁上。
只见太后命侍人:“唤我儿姜据来。”
姜据带着四平来了,胡照英隐约感到四平似乎向房梁上看了一眼。
姜据和四平施礼毕,太后扶着头,说:“哀家身有不适,四平可占否?”
四平说:“不需占,太后这是中了邪气了,容臣不恭。”
太后说:“恕你无罪。”
四平上前捧着太后的头,照定左右太阳穴狠狠的抽了两下,太后头上的花饰都被打掉了。
四平赶忙给拾起来,躬身奉上。
太后一指四平,怒道:“大胆鄙人……”
姜据急道:“母后可安然?”
太后醒悟,扶着头道:“哎,神清气爽了。”
太后说:“来人,将适才那个巫医五马分尸。”
胡照英吓了一跳,心里犹豫了一下,跟着那个侍人出了宫,扯了一枝柳,化成个侍人,嘱咐了要救下那个巫医,又回到太后宫。
到了门口,却遇到姜据和四平正往外走,四平抚了一下头,轻唤一声:“胡照英。”
姜据笑道:“是她?”
四平也笑道:“真是卖命啊。”
胡照英料定这太后是个蒸不熟煮不烂的滚刀肉,又有四平一力罩着,就是弄死太后,也恐怕难有作为。
不由得叹口气,想姜烛乙做平民也好吧,跟他山野逍遥,又是别样风光,退一步海阔天空是也。
既然太后党权倾朝野,她跟姜据联手,姜烛乙别说王位,恐怕性命危矣,莫非沁王姜治顺水推舟,这么做是对姜烛乙的保护?
管他是不是,就这么对姜烛乙说。
胡照英打定主意,回去找姜烛乙。
(5)
离姜烛乙的工地还有一段距离,胡照英在半空里望到一座高台,上面有一堆火,还有个披散头发的巫师在做法。
高台下面黑压压的人群,胡照英明白这是个祭坛,不知道以何为祭。
她停下来,仔细观看。
本以为是以牛羊为祭,却不想拖上来一个披着枷锁的人,原来是以人为祭,必定是个奴隶了。
胡照英本不想管,毕竟这是人家的传统。
可是那个奴隶一个趔趄,把胡照英吓了一跳,身型竟然似姜烛乙。
急忙近前看分明,可不是姜烛乙吗?
眼看姜烛乙被绑到架子上,就要往火上放,胡照英刚要跳到祭坛上解救,半空里迎上来一个黑衣神士,喝道:“王命姜烛乙祭神,谁敢阻挡!”
胡照英说:“胡说,王命姜烛乙脱去奴隶身份,做个平民。”
神士拿了一副帛书,在胡照英面前抖开,胡照英凑上去一字一句的看了,果然是要拿姜烛乙祭神。
胡照英大怒,想不到竟然被沁王骗了,后悔当时看也没看。
神士拿刀直奔胡照英,胡照英想速战速决,化为狐狸身,扑向神士。
那神士哼哼冷笑,刷刷两刀,幻化出万千飞花。
胡照英眼前一阵眩晕,晃了晃尾巴,稳住心神,放出火凤凰,却被那神士劈得无影无踪。
胡照英手握红绡头,向神士席卷而去,把神士裹得象个肉粽子,眼前飞花消失。
胡照英正以为得手,却见四平出现在面前,拿匕首把红绡头削得退缩回来。
胡照英心下醒悟,问道:“是你指使魏尹矫诏?”
四平笑道:“这个重要吗?”
胡照英点点头说:“想不到你能做出这种事。”
四平说:“别闹了,好象你做不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