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胡照英鼓着腮帮子,向白墨上人吐出火来。
白墨上人张嘴一吹,火就灭了,笑道:“别费事了,你干不倒我。之前有个野狼精,跟我耍心眼儿,火呀、水呀,各种花招,都被我灭了,现在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你跟那畜生是一类东西,不可能投到我门下,只能抓了来进补,不行的话就炼油。”
因为费明阁的守魂兽是野狼,胡照英异常的敏感,问道:“那野狼精是什么来头?”
白墨上人说:“和你一样,算卜不出来头,所以我才拿不准,你们到底跟我有什么过节,非要跟我过不去。”
胡照英心里疑惑:
莫非费明阁化身野狼精来到此世?
他来干什么?
难道怀着跟自己一样的目的?
要跟什么人修定缘分?
他不是有爱人吗?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岔子?
这么说,田桐死了没关系,还有费明阁本人?
让那个野狼精爱上也不白来一世?
胡照英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胡照英对白墨上人说:“如果你答应帮我找到野狼精,我就投到你门下。你也说算卜不出我的来头,吃了还不一定好歹呢。”
白墨上人说:“你找那野狼精干什么?”
胡照英说:“我想它就是我要找的仇人。”
白墨上人说:“什么仇?”
胡照英说:“他杀了我的爱徒,盗走了我修炼的神器。”
白墨上人说:“哎哎哎,那个妖孽,原来不只偷我一个人。”
叫徒弟:“把火撤了吧,反正这狐狸也伤不了我,我譬如养了一只狗吧。”
白墨上人把胡照英从瓮里掏出来,看它一毫无损,疑惑的说:“你到底是什么来头?骨肉精神如此坚牢?”
(2)
胡照英说:“生就如此,浑然不知。”
白墨上人搔着头,嗅着鼻子,呵呵笑道:“你身上的味儿有一股酒香,我其实喜欢。”
胡照英伸了伸僵硬的骨头,抖干净身上的汤汁,毛皮依然放着荧白的光辉,干净蓬松,只是略微有些疲乏。
白墨上人舔了溅在脸上的汤汁,咂摸咂摸,说道:“寡淡了些。”
拿出一个药丸,说:“我说嘛,你被我费劲煮了这么久,不可能没有一点儿伤损。吃了它,睡一觉,过个三五天应该就无大碍了。你竟然能化掉我的黑蛇毒性,身子板儿这么硬实,我见所未见。”
胡照英怀疑那是一种叫人吃了就对他忠心耿耿的药,或是更毒的毒药,亦或是叫人神经错乱,可是他还是不怎么迟疑的抛进嘴里。
他相信自己的身体,能豁得出去。
倦意袭来,胡照英趴倒就睡,醒来时,在一间小屋子里,窗布透进些光来。
胡照英觉得精神饱满,下地开了窗。
微寒的风吹进来,阳光照着。
胡照英感觉自己像一朵盛开的雏菊,伸了个懒腰,啊,好舒服。
这里显然已经不是白墨上人煮胡照英的地方,那里应该是白墨上人的老巢。
胡照英感觉应该知道那是哪里,万一将来跟他闹翻了,以便于直捣他的老巢。
可能白墨上人也防着这一手,因此上趁着胡照英睡着就换了地方。
白墨上人一脚踏进门来,对胡照英说:“睡得怎么样?”
胡照英说:“极好,这是哪里?”
白墨上人说:“这里是我的住处,旁边就是胡岩府上。”
(3)
胡照英说:“田桐死在谁的手上?”
白墨上人说:“你呀。”
胡照英说:“我当日好端端的把她抛给你了,莫非是你动的手脚?”
白墨上人说:“我当日好端端的把她交给了胡子健,若不是你,难道另有其人?我是后到的,具体什么情况我并不知道,只是听胡子健一说,他认定是你。”
胡照英叹了一口气:“反正人已经没了。那个野狼精会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出没?”
白墨上人说:“谁知道。它干不过我,只是小骚扰罢了。应该是黎国主帅刘端山、刘端云兄弟手下,像个苍蝇围着我的脑袋嗡嗡嗡、嗡嗡嗡。哎,说不定田桐是它干掉的,它看不得田桐嫁给胡子健,因这田桐本是定与刘端云的,或者就是刘端云指使也不一定。”
白墨上人捻着胡子,眯着眼,说:“你在火里那般忘我的搜寻田桐,叫的撕心裂肺,莫非你爱她?为何抢了又送回来?”
胡照英说:“她爱上了胡子健。”
白墨上人说:“难得,你这样的狐狸精竟然知道成人之美。你既然投到我门下,就得替我办事,你说呢?”
胡照英说:“上人哪里差遣?”
白墨上人说:“刺杀刘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