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一半儿。”
胡照英说:“你要是说假话,我也不能说真的。”
四平说:“好吧,大小十一个洞,归了包堆儿左半边儿的十之……一二?”
胡照英说:“还是有点瓜葛,你的左半边儿的十之二三。几乎可以说你不爱我,为什么还要那么勉强?”皱了皱眉:“可惜费明阁今世凡胎,看不到我的灵魂,也不能告诉我:我对他的爱是一个什么状况,难道也是越来越不爱?就像你对我一样?”
四平说:“事实好像跟你我的预期根本不在一个道儿上。世人还是因爱不成生厌恨的多,想要成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还是少之又少。这已经是第六世了,你摸出点儿什么规律没有?”
胡照英说:“前五世没留下什么记忆,我以我的一贯作风估计:以自我为中心,越想得到失去的越多。豁出去不要了,一味无我的去成全他,也许有转机。”
四平说:“你这么说,是想让我成全你?”
胡照英说:“不是,我没有权利那么要求你。而且,我现在觉得与其说处心积虑讨好他,不如过好自己的每个十年。而且我想,我也没有初始那么爱他了。我怕即便他爱上我,我也没有那么爱他了。就像你,没有初始那么爱我了。我现在觉得咱们都会失败的。”
四平微微笑道:“你这种想法很好,我觉得我会成功。”
胡照英瞪着他,摊开两只爪子,耸了耸肩。
(5)
四平化作人身,一个尖下颌光滑水嫩的少年,瘦瘦的,眼神灼灼的看着胡照英。
胡照英一愣,爪子支着下巴仔细端详,回味了良久,说:“好像在哪里见过,这身形……”
却见少年脸上颜色一变,突突突的冒出一脸的疙瘩,有脓有痂,惨不忍睹。
胡照英一声惊呼,指着四平磕巴:“疙……疙……疙瘩汤!”
疙瘩汤诡邪的笑起来,乐不可支。
胡照英来回踱步,想起前五世毫无建树,难保不是他从中作梗。他爱我,他也来了,难道他一如自己对费明阁那般用情之深?
倒霉啊,他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因为他是男子,狠起来会不顾一切的,胡照英武断的这样想,虽然也许他不是。
疙瘩汤看着胡照英,笑声渐歇,轻描淡写的说:“我是来跟你告别的。你以后几世里,我可能要缺席了。”
胡照英停下来,看着他,疙瘩汤说:“如果你我都失败,都化作桂花树上的秋霜,我可能会覆在你上面,永远,虽然不是我想要的永远,但,也是永远。”
胡照英气的翻眼白,一呲牙,想咬他,又恶心。气急败坏,一转身,逃之夭夭。
离开吧,越远越好;忘记吧,越久越好。
听他的意思,前几世有他是好不着了。他这时候说离开,谁知道不是以退为进?可信吗?
他引自己赴这趟旅程,肯定一开始就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念头,同归于尽。上当了,上当了。
(6)
胡照英拼命的跑,也不知道跑了多远,直到天黑。
一座山横在面前,胡照英落到山顶,啸那中天的半弯明月。
半晌,卧下来,默默的不愿意吭声。
疙瘩汤真的要离开了吗?他已经确定都会失败吗?他已经放弃了,豁达的去寻找余下几世的幸福吗?但愿如此。
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像他那样放弃?去寻和别个人的幸福?
不,他不能只手遮天。就从现在开始,开始只问耕耘,不问收获,无论如何,都要感恩经过这个世界,好好的生活。
想疙瘩汤也是煎熬人生,因了自己。自己也是煎熬人生,因了费明阁。唉,人生实难,死如之何?别怨,无论如何,别怨。怎样都好,怎样都是经历,要有个随遇而安的好态度,就这样,别疯狂。
胡照英就在月亮底下睡了,第二天醒来,看晨曦一露,猛然想起:哎,还没有打探出来颍川王是否要对乙奚家不利。还得去打探。
回到颍川王府,只见工匠已经开始修葺房屋。转了一圈儿,听闻颍川王到庙上去了。
胡照英跟着送茶水点心的近侍也到了庙上,却见颍川王正和方丈说话。
方丈虽然是出家人,可是肥头大耳,不像个吃素的,跟颍川王说话的时候挤眉弄眼。
却听方丈说:“这狐狸精是个过路的小妖精,不足为虑。只要我王稳如泰山,纵使朝中有人说三道四,何可道哉?皇上还是爱护兄弟们的。切记:不谋逆,皇上一言一行都要忠心拥护,老实办事。皇上会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的,他是聪明人。打虎还要亲兄弟,上阵还需父子兵。关键时刻,皇上还指着我王你呢。”
颍川王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