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老婆。”
四平说:“但愿静宜能从悲伤里走出来吧,我不看好这件事。你跟她说这件事的时候,就是曹贤满的死,要小心。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她恐怕是真的这样。”
胡照英翻了个眼白,一跺脚回卢家去报信。
(4)
时候还早,都睡着,胡照英到厨下做了早饭。
苑下村卢静宜要赶早市卖柴,因此起的最早。
吃过了早饭,就推柴车出去了。
苑上村卢静宜起来,吃过早饭,就去织布。
然后是老人和孩子。
日上三杆,各安各事。
胡照英走到苑上村卢静宜身边,她眼皮些微浮肿,哐里哐唧仔细的织布。
胡照英问:“静宜,昨夜没睡好吗?”
苑上村卢静宜说:“不知道为什么,近日里总睡不着,胡思乱想。”
胡照英说:“想曹贤满吗?”
苑上村卢静宜说:“想,也想别的,都是没影儿的事。”
胡照英说:“曹贤满死了。”
苑上村卢静宜停下来,扭头看了看胡照英,说:“他……”
胡照英说:“确实死了,刚死的,还停在他家里。”
苑上村卢静宜一脸迷茫,喃喃道:“我以为我会死在他前头。”
站起来扭身出房,胡照英跟着她出来,见她把余齐怀里的女儿小团团报起来就走。
胡照英看她七魂儿跑了五个,扯住她,说:“等我套上车马。”
余齐跟着,一路无话,到了曹贤满家,不等仆人通报,苑上村卢静宜抱着孩子就往里急走。
仆人要来拦,余齐一推跌了,爬起来,撒腿往里报信儿。
曹母出来时,胡照英已经引着苑上村卢静宜到了内庭停灵的地方。
曹母喝道:“泼妇,你还来干什么!”
苑上村卢静宜扑到灵位前,对曹母说:“我想看看我丈夫。”
(5)
曹母咬牙切齿的说:“谁是你丈夫!你勾结妖人给他种了病,还来这里假惺惺的哭丧,快滚!”
仆人们要上来,都知道胡照英和余齐的手段,缩在曹母身后,曹母也知道这两人不好惹,坐地大哭:“满儿呀,你死了,这贱女人还不放过你啊,你命苦啊。”
余齐已经跳过去,把棺椁开了。
胡照英把孩子抱过去,苑上村卢静宜扒住棺椁往里看。
胡照英只闻到一股恶臭,莫不是死了有一个月了?孩子被呛的直打冷战。
曹母也被呛的不哭了,捂着鼻子,爬起来过去看。
苑上村卢静宜却扒着棺椁慢慢出溜下来,一恸而绝。
余齐顾不得臭,过来摘下胡照英脖子上的金项圈儿,给苑上村卢静宜戴上。
苑上村卢静宜醒转来,面色哀绝恍惚。
曹母已经被呛的喘不出气,跌跌撞撞跑开了,一众仆从都跟着跑开了。
胡照英说余齐:“把棺椁弄上吧,这人死了不埋什么意思。”
余齐把棺椁弄好,扶起苑上村卢静宜,轻轻说:“娘亲,咱们回家吧。”
苑上村卢静宜点点头。
曹母在前院儿里拦住,呵斥道:“你不要想回来争家产,带着你那个小野丫头。”
卢静宜低眉顺目,面无表情。
胡照英说:“你那点儿家产留着养老吧。”
回到家,家里人都等着吃午饭。
胡照英说知曹贤满的事,众人想高兴,看到苑上村卢静宜肃穆,谁也不敢高兴。
(6)
第二天,苑上村卢静宜似乎就不那么哀伤了,仿佛一切如常。
把金项圈儿也摘下来还给胡照英,胡照英说:“你没事吗?”
苑上村卢静宜说:“没事,我还有孩子呢。”
胡照英说:“是啊,是啊,小团团。”
过了十来天,四平带着刘衡来了。
黑木耳的主顾,一家人热情接待午饭,胡照英知道是来相亲了。
刘衡见余齐抱着小团团,给带了个波浪鼓,逗着玩儿一会儿。
苑上村卢静宜不怎么搭话,刘衡也彬彬有礼,没敢使劲儿瞅。
饭,吃的蛮好;人,又有礼又让人舒服。
饭后,又闲谈了些许农家事,喝了茶,便告辞了。
临行时,胡照英一个人送出来挺远。
刘衡深深一揖:“万望胡姑娘玉成。”
胡照英看了一眼四平,笑道:“好啊,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她。”
胡照英回到家,看苑上村卢静宜收拾了厨房,坐在织布机边上发呆。
就过去坐在她身边,问道:“刘衡相公如何?”
苑上村卢静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