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
“他将自己的一魂一魄锁在剑中,需用剑杀死自己。他便能够在剑中护着那姑娘,”蓝疑晓戚眉眼抬起,捏紧了手。
“他到死都还护着她。”
······
“少君,这姑娘是中了嗜血虫的毒。这十只便是能够让人生不如死,岁安姑娘这身上怕是不少于百只。”蓝疑晓戚看着张岁安手上的伤,也是不忍。
上百只毒虫,足足撕咬了一夜,这一夜该是有多么绝望。
她躺在床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只有着微薄的气息。仿佛下一刻,便会不再醒来。
檀清护安守在一旁,双目赤红,整个人冷若寒潭,带着无限的阴狠和森寒。
“少君,放心,这毒只是折磨人,不致死。”蓝疑晓戚道,“我去给姑娘配药,带她泡上五回就好,只是祛毒,定是沁骨的疼,她如今昏迷,莫让她无意识挠伤了自己。”
檀清护一片冰冷,令人心惊胆寒,看着床上的张岁安,喉咙上下动了动,沙哑的声音冷道:“她已经够受苦了。”
“少君,祛毒,终归是疼的。”蓝疑晓戚知道,他不舍得再让岁安再受疼痛了,但也无能为力。凡人本就是三界七情六欲,喜怒哀乐,最为强大的。蓝疑晓戚默默退了出来,他如今能做的,便是早些将药配出,早些将毒给解开,减少她的痛苦。
檀清护安坐在床榻边,终是只有两人之时,一滴泪流出。他手颤抖着,拉起她的手,看着她磨破的手指。他难以想象,那一晚,她是如何度过。这手,分明前一刻还是白皙娇嫩的,偏偏如今十指磨破。
他俯下身,将她的手吻在嘴边,手抖着,哽咽了起来。上千年,他从未哭过,如今,他的泪大颗而又大颗的往下掉,无声的哭泣着,恨不得哪怕是成千上万倍的疼痛让自己替她而受,他也定是愿意的。
这么小的人儿,她怎么受得了这些的。
不知道她是梦到了什么,张岁安眉头紧紧蹙起,伸出手拼命的抓住了檀清护安的手,一脸的害怕,身体在往后躲,闭着眼,但依旧流下了泪,抓住檀清护安的手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不肯放手。檀清护安两手握紧了她的手,沉声安慰道:“我在,我在。岁安,别怕,我在。没事了,没事了。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你了。”
张岁安依旧一脸害怕,只是死死的抓着他的手。额头上冒出薄汗。那百虫撕咬的画面在她脑海之中挥之不去。哪怕只是闪过的画面,也是让她为之害怕,但她再害怕却也不哭喊出声,死咬着自己的嘴唇。原本受伤的嘴又流出了血液。
檀清护安立马上手将她的嘴分开,将自己的手抵在她的嘴边。张岁安一口便是咬了下去。她力道用的大,心底是实打实的害怕。
他蹙起眉头,但语气温柔:“我在,安儿,别怕,我在。”
过了半晌,她才缓缓松了口,神情松了下去。檀清护安将手拿出,手上已是被咬成血印。
“少君,药池已放好,我去喊柳棠棠进来给姑娘更衣。”蓝疑晓戚走出道。
“不必,出去吧。”檀清护安看着眼前人,手轻摸着她的脸。
蓝疑晓戚愣了下,走到门口,接过柳棠棠手中的衣裳,拿了进来,放在一旁,道:“姑娘的衣裳我放在这了,还有姑娘手上嘴上的伤口,这是药,少君抹上就好。”他从腰间把药取出,抬眼看了一眼坐在那的檀清护安,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檀清护安上手解开张岁安的衣袍,目光停顿在了她的脖颈之上。鲜红的痕迹,从脖颈处一直蔓延到锁骨下,缠绵而又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