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孔顺和几个家仆从远处跑来,跑得很快,但是李湖却觉得自己离他们越来越远了,他好像已经身处另一个世界,这距离比太阳还要远。
伴随着脚步声的接近,李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下了,他恍然间好像看见林渔躺在草地上转头看向他,她在张嘴说着什么,说完便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像山间的雾气一样缥缈,最后两人对上了视线,李湖此刻也明了他根本什么也改变不了。
“好好活着。”林渔说的是这句话。
李湖缓慢起身,双手撑着幽泽的泥地,太阳花的光芒令他有些睁不开眼,待适应之后,他看了下四周,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他站起身,衣服裤子几乎全被幽泽的泥浸染,走起路来沉甸甸的。
他定定站了很久,再次经历了这些事对他来说如同再次心死,久睁的双眼变得干涩,他用泪水将其润湿,他的瞳孔泛起点点星光。
执念之地很大,林渔需要走很长的路才能看到一个执念,跟刚才在门口看的紧密的蓝色丝线完全是相反的。
虽然走这么久的路有点累,但是林渔却完全感受不到,这个地方有太多故事了,她完全被这些故事吸引,其实她只能看几个画面,而这几个画面便是最撕心裂肺的。
林渔几次都想哭,她被画面中的人感染,她们素未谋面,但此刻好像跨过了时间和空间的界限,她们好似可以共感一般。
明信一直跟在林渔身后,“有什么感想?”
说感想林渔是说不出来的,她没有权利随意评价他人的人生和思想,于是道:“没什么感想,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故事。”
明信明白她的想法,含笑道:“不觉得他们执念太深了吗?”
林渔摇头,“他人的经历我们都没有经历过,自然不懂他们的悲伤和痛苦,也就没有评论他们执念的权利。”
“是啊。”明信点头,他瞟了一眼前方,道:“要不要再看看?”
林渔本意也是再看看,“好。”
两人结伴往前走,只是离前方的丝线越近,林渔就越是觉得窒息喘不上气,而且脖子处也会传来钻心的疼痛感,像是被什么东西勒着一样。
林渔越走越慢,渐渐落后于明信,明信回头,见女生这个样子立马扶住,“没事吧?”
“没事。”林渔的嗓音变得沙哑,明信一惊,“真的没事吗?”
林渔看向明信,眼中有道不明的情绪,“走吧,我...咳咳,没事。”
好在离得也不远了,明信还是扶着林渔,林渔没说一句话,等到那个丝线处时才道:“你是想让我看这个吧。”
是陈述句,明信也没有反驳,“嗯。”
林渔没有问为什么,而是专心看向眼前的丝线,不知道为什么,林渔感觉这丝线的颜色比其他的都要深,绽放的光芒都在诉说着神秘。
仅仅是看了一眼,林渔就觉得身体变得虚弱了,她努力控制住自己才没有倒到明信身上,她轻声叹气,“这个与我有关,是吗?”
“嗯,你看了就会知道。”明信还是没有辩驳,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林渔看见一片森林,被夜色笼罩,黑漆漆的,不像是有人的样子,因为这森林实在是令人望而生畏,死气沉沉的,但偏偏就是有人在这里。
一位女子手脚都被绑在树上,她的后背紧紧贴着树皮,粗糙的树皮不断地在摩擦女子的后背,但女子却一动不动的,就像是死了一样。
“你害得我倾家荡产,害得我从朝廷命官到现在人人喊打!”沙哑粗糙的男声响起,又给夜色中的森林加了一层死气。
林渔一听这个声音就喘不上气,她大口呼吸着,几乎是靠着意志力在稳住自己的身形。
“呵。”被绑在树上的女子冷笑,“那是你咎由自取,与我何干?”,说完便抬头看向那男子。
林渔看清了这张脸,这是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她来不及震惊,男子的笑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你说的对啊,你还真是坚韧,事到如今还如此淡然。”男子看着女子笑,“你说我一会把这绳子勒在你脖子上你还会笑吗?还会这样说话吗?”
“你会死。”女子冷冰冰地说道,“你是逃犯。”
“闭嘴!”男子掐住女子的脖子,“我就算要死又怎么样?你会死在我前面!”
女子什么也没说,但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她并不怕死。
女子不屑的态度彻底激怒了男子,他拿起手中粗壮的麻绳勒住女子的脖子,他的力气很大,女子很快就没有力气了,失去了反抗的余地。
林渔听见男子站在原地低笑,后来等女子一动不动之后开始大笑,“你死了!你死了!...”,他就那样重复着这三个字,说了许久,后来好像是说累了,踉踉跄跄地走了。
他走了后,画面中又出现了一个人影,他附在女子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