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生气嘛,我就是想和你玩个游戏。”叶墨指着后面的集装箱道,“你心爱的林渔现在就在这个仓库里,我伴着摄心铃设下的这个屏障有两种解法。”
他先是伸出食指,“第一种,你杀了山鬼,她死了这个屏障就会开启。”,他又伸出中指道:“第二种,找一个屏障外的人干预,不过现在屏障外只有我一人,我不会帮你的。”
眼见着宋红叶又要攻上来,李湖只得先集中精力闪躲,他先前给传送阵注入了部分灵力,能撑到现在已经是超出预期,如果宋红叶再不停下,他就真的没有精力去躲闪了。
李湖一咬牙,把宋红叶引到了屏障的角落,然后耗费灵力用了瞬移术,他转移到了与宋红叶呈对角线的位置,这时他才有精力去和叶墨对话。
“为什么?”他的声音又重归平静了,仿佛刚才激动的人不是他一般。
“啧啧啧。”叶墨笑着,“你还真是淡定啊,不过也是,无论发生什么你好像都是这么一副表情。”他又想了一会摇头道:“不对,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
叶墨越说嘴角的笑就越浓,“可你知道吗?我还挺喜欢你这个样子的,因为你这个样子才能让我知道你也不是那么一帆风顺,也不是那么无忧无虑。”
李湖一听他这话微微皱眉,他不知道叶墨是什么意思。
“记得吗?我的父亲。”叶墨陷入回忆似的,声音闷闷的。
李湖还真想了一下,他也就见过叶墨的父亲一次,不过自从他当了神官之后记忆就变得出奇得好,许多人和事基本上就是过目不忘。
他点头。
叶墨看李湖点头了又笑起来,如春风般和煦,“他是很好的人,原本他应该也能在天上享受着,只是...”,他紧紧盯着李湖,声音沉了下来,“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占了名额,我父亲也不会死,他会过得更好。”
林渔和叶墨说话的时候一直在注意宋红叶的位置,他一直保持着和宋红叶的距离,可是刚才听了叶墨的话之后愣住了,眼见着宋红叶马上要缩小距离了,李湖才反应过来,他接着跑。
“怎么不说话了?你心虚了?”叶墨质问道。
李湖不想多说,只是淡淡道:“欲加之罪,你不觉得自己有点太偏激了吗?”
“我父亲的愿望是希望我过得开心、顺利,可是每次上界的灵力大会,你总是压我一头,我不是好胜之人,但你为什么就是不让我好过?就是不让我在泉下的父亲安心?我们都是二级神官,你为什么每次都要那么拼命?”叶墨继续诉说李湖的‘罪名’。
李湖波澜不惊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此刻的叶墨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他快认不出人来了,原来从一开始叶墨就是讨厌着自己的。
他根本不在乎灵力大会,每次都拼命是因为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因为他一旦松懈眼前就会出现林渔死去的模样。
但是他失去了解释的力气,张开嘴半天就是一个字也说不出,他竟不知道叶墨如此在乎灵界大会。
以前的叶墨会在他在灵力大会上取得胜利后跑过来恭喜他,会在他为林渔的事伤感的时候坐在他身旁安慰他,也会在他低沉的时候在他旁边说笑话,虽然这些笑话不好笑,但是他还是轻轻勾起了嘴角。
李湖感觉自己的脸颊湿润了,他用手把泪水拭去,可是即便如此鼻头还是微微泛酸,他感觉自己好似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身后的宋红叶已经逐步逼近,可是他竟是一点也迈不开步子了。
他知道自己不能倒在这里,他咬紧牙关,催动体内灵力又施展了一次瞬移术,这一次真的没有力气了,双目好似失明了一般,什么也看不到了,只能听到叶墨隐隐的笑声,那是最令他陌生的声音。
李湖知道宋红叶已经走到他的面前了,他甚至感受到了宋红叶的拳风,可是就在这瞬间,屏障发出了清脆的碎裂声,宋红叶的动作也停住了。
“是谁?”,李湖听见叶墨震惊的声音,接着又听到他道:“你还活着?哼,看来冯际在骗我啊。”
林渔的左手现在还是脱臼的状态,脸上和身上全是泥土,脏兮兮的,她用右手握住自己的左手手腕,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胸口因为她沉重的呼吸而上下起伏。
“还没死呢,让你们失望了。”林渔淡淡道,她的声音和她现在的状态完全不相符。
李湖听见林渔的声音立马站直了,他看向声音的源头,眼眸中微微有了亮光,可是在看到女生狼狈的模样后又灰暗了,他敏锐地察觉到自己哽咽了,一瞬间说不出话来,只是拼了命一般地跑向林渔,他在世界末日中跑向了自己的爱人。
他伸出手把林渔紧紧地抱住,双手抖得不行,他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知道为什么本该在仓库的人会如此狼狈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但是他可以确定的是,现在他又有了向前的力气。
“怎么回事?”李湖的声音颤抖着,带了点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