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作为断府的人,他们只能有一个立场,那就是断浪获胜。毕竟,武林盟主家的仆人,说出去也好听一些。
然而,就在这大战的前夕,如此重要的时刻,断浪不好好休息,保持状态就罢了,他居然还带了个女人回来。
多少英雄好汉都是耽于女色,最后霸业未成。
可恨。
断浪带回来的这个人,府中的一些老人是再熟悉不过了。
“玉姑娘,又见面了。”
没想到回了断府,第一个来探望她的居然是他。
“来找我,不怕死?”
套近乎不成,最后给自己下药,现在还敢站在自己面前,装作无事人一样。
李故辞,脸皮可真厚。
“玉姑娘说笑了,你如今不过是主人手上的阶下囚,镣铐加身,能杀得了我吗?杀了我,你又能活吗。不过,我还是要好好谢谢玉姑娘,若不是抓了你,我还不知道要在泥地里挣扎多少年,才能爬到今天的位置。”李故辞似乎很高兴。
玉飞惊扫了一眼,粗布麻衣已经换成了绫罗绸缎,李故辞是升官了。
“我想杀你,易如反掌。不过,杀你有什么意思。”
既然李故辞这么想要权力地位,自己就让他什么都得不到。
权势、地位,当真如此重要吗?
玉飞惊想了很久,她不明白。
她拥有了玉儿的记忆,有时,竟也会被其影响。
想要那个在夜叉村里,心地善良的少年,她一直等着的断浪。
她始终记得那个温柔的声音,始终记得不舍昼夜照顾她的少年。
那时,她虽然看不见,但断浪从未放弃过医治她双眼的念头。断浪是那样一个温暖的少年,为了不连累她,在她复明的前夜悄然离开。
甚至,都没让她看见他的脸。
古庙里,她知道断浪就在房顶看着她。
而她等着断浪主动来见她。
他一日不来,自己就一直在那个村子等下去,直到地老天荒,也无怨无悔。
不过,她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是玉飞惊。
想要驯服断浪,虽然总是被美色迷惑,无功而返。
她本意御他,却反过来被人训教,还乐在其中。
杂乱的思绪让她一分二,二合一,她搞不清楚自己是谁,也搞不清楚该用什么态度对待断浪。
先前在雪山受了寒,她脑子被冻钝了。
现在还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身上的这些枷锁其实并不能限制她的行动,但是一想起那个男人的脸,她的心中就充满了伤感与无奈。
这种纠缠不清的感觉,让人觉得心烦。
至于断浪,陈婆婆说得好,与其等着让别人来搭救你,不如自己拼一条出路。
所谓出路,并非头脑一热就能找出来的。太急太躁,反而容易走到死路上去。
玉飞惊知道,从黑龙死后,她的生命就在快速流失。
“神医?”
玉飞惊点头,“不错,先前我听说江湖上有一位神医,能治百病,应该也能治我,不知道我应该去哪里找他。”
“神医……我先帮玉姑娘你打听打听,要是有消息了,第一时间告诉告诉你。”
说完,侍从放下吃的,关门离开。
不过,玉飞惊口中的这位神医,原本就是天门的人,找他再容易不过了,只要主人一句话。
如今大战在即,断浪正在安排天下会的布防。届时,他先将无名、第二梦杀了祭旗,给风云一个下马威,然后再让他们一伙人在黄泉路上团聚,也算自己大发善心。
断府这几日戒备森严,虽然上一次步惊云等人过来劫囚,是断浪故意放松府中戒备,刻意等着他们过来,不过也难保对方蠢得再用一次这种没用的招数。
听到玉飞惊在打探神医下落的时候,断浪正在检查聂风之子四周的防备,木摇篮里面的婴儿还未满月,长得白嫩,正像只小鸡崽子一样,咯咯咯的笑着。
他走上前去,瞟了一眼,生人气息惹得孩子哇哇大哭,乳娘连忙安抚,生怕断浪发火。
“和他爹一样蠢,敢让本大爷不高兴,等你爹到了天下会,老子就让他看看,你这小鬼变成一摊肉泥的惨样,看你爹笑不笑得出来。”
对着什么都不明白的小孩放了狠话之后,断浪让乳娘把孩子抱着,跟上他,转眼之间就到了囚禁玉飞惊的地方。
推开门就看见正思考着什么的女子趴在桌子上,茶杯被手指头抵着在桌上转圈圈,若不是身上有镣铐,还真给人一种悠闲自在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断浪总见不得有人在断府里这样怡然自得,断府里不该有这样松快的感觉,所有人看见他都应该战战兢兢,一脸惧意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