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内,所有婢女仆从都快步远离了这个父子重逢的场合,生怕卷入断家的这些旧账里。
“你居然还没死啊。”
这些年来,断帅也知道了不少有关于断浪的事情。
早在十五年前,他就已经褪去火麟邪气,出了凌云窟,不过,因为天山大战一事没能和断浪见面。没想到,他们父子,多年之后相见,却是因为断浪要灭蓝门。
但是这蓝门……
“浪儿,蓝门的人你不能动。”
他算什么东西!
断浪怒从心起,嘴角抽搐,狠狠瞪着这个几十年没见,一见面就说不出什么好话的爹。
“你以为你是谁,还妄想左右我?我告诉你,这蓝门,我灭定了!你想要给他们做说客,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见断浪一意孤行,断帅也觉得苦恼。
又瞧了一眼断浪搁在手边的火麟剑,当初他放弃家传宝剑就是因为火麟会在不知不觉影响人的心智,让人邪性大发。没想到,他的儿子居然一拿就是几十年,他们断家还是折在了这火麟剑上。
“蓝门并未挡你的路,对你更是没有半点威胁。浪儿,听为父一句话,放过蓝门,这也是放过你自己。”
“胡言乱语!我警告你最后一次,你最好回你的凌云窟继续躲着,再也别在我面前出现。”
这多年未见的爹,断浪越看越气。
气他当年抛下他,一个人闯进凌云窟。
气自己因为南麟剑首之子的名头,被人百般嘲笑,万般捉弄。
气这些年他一直以自己是南麟剑首的儿子自豪,一心一意要重振南麟断家。
可是,他这爹是怎么对他的?
他明明没有死,却在凌云窟里苟且偷生,让他一个人在江湖上受人折辱。
而如今,自己已经是天门掌门,武林盟主,他早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现在还轮得到这个曾经的剑首来教训自己吗?
话不投机,断浪也不愿再多说一句话,扬袍便离开了。过两日就要去塞外,他还需要仔细查看西域大漠的地形图,将蓝月宗的一切都摸清楚。
他和蓝月宗的仇也该做个了解。
还有江湖上那些个鼠辈,想要染指武林盟主的位置,当天出现过的门派,有一个算一个,通通要杀个干净,一个不留。
当年他叛逃天下会,出走大漠,蓝月宗仗着宗门势大落井下石,这立威的第一个自然要他蓝月宗开始。
“又是要去杀谁?”
断浪抬头,她也要来劝他?
“蓝月宗蓝月圣主。”
“那老家伙还没死呢?”
断浪抬眉,“你认识那老鬼?”
一身青白衣服的玉飞惊在断浪身旁坐下,“算不上认识,以前和蓝月宗打过交道,有些来往。”
算算时间,已经是大约几百年前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蓝月宗还不是西域大漠的第一宗门,第一家族还是路家。
见断浪不说话,玉飞惊斜着脑袋凑了上去,“怎么了,有心事?”
当然有心事了!
且不说刚刚他那老子唧唧歪歪半天,就单论一点,断浪就不能忍。玉飞惊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断浪想不明白了,自己辛辛苦苦追了步惊云、聂风十几载,救活了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现在人是活过来了。
但自己却茫然了,救她没有什么好处不说,还让自己白白损耗了这么多龙元之力。
而且!
她居然……
她居然……像个没事人一样,什么都不问不说,她难道不想知道自己这些年过着怎样的日子吗?
难道不想知道自己为了救她都做了什么吗?
她难道一点都不好奇吗?
她甚至没说一句感谢的话,没向他说一句多谢大人。
这叫他怎么能不生气。
但是他又没办法骂她、罚她。
只因为她这条贱命,是自己花了大力气,好不容易救回来的。罚死了,那自己做的那些还算什么?
断浪心头叹气,“本少爷明日出发去西域,灭了蓝月宗之后,还要慢慢报仇,你留在天门,不要做那些让本少爷不高兴的事,明白了吗?”
玉飞惊点头,“我都知道,不过,大人,我还有个问题。”
“想说就别磨磨蹭蹭的,烦死了。”
“怀灭如今在哪里?”
断浪抬眼,她怎么想起问怀灭的下落了?
莫不是还记着怀空那家伙!
不过嘛,自己已经拧断了怀空的脖子,哼!
他半挑眉,眼底满是审视,打量起玉飞惊来,“这我怎么知道,你找他和老子有什么关系。”
“也是,不过大人,如果怀灭还没死的话,那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