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姑……”女子惊恐摇着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没等花姑吱声,正端着醒酒汤的婆婆就怔在那,“下……蛊?!”
转瞬她就愤怒至极,走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嘴里唾骂,“贱!……东西!我儿平日里怎么巴心巴肝对你好!家底掏空了就为了娶你!哪里对你不好?!没良心的婊子!你居然还……还下蛊!!”那婆婆说着,竟自顾自哭了起来,手里的醒酒汤溅撒了一地。
“妈!”女子跪着抱住她腿,哭得稀里哗啦,“你信我……蛊是、是我下的,但我绝对没有害他呀……!”
“滚!”那婆婆气滞,又准备撸掌,被男子伸手捉住,劝着,“陈婆,玲儿她不会的……!”
“玲、儿?”陈婆惊诧,恍然大悟,“好、好啊!我懂了!你们两个奸夫**!联起手来害他!”她朝大妈颤声道,“……难怪!我是说为啥是你将老梁背回来的呢!”
“我没有!”男子笃定道,“虽然我对玲儿是真心实意的喜欢,但绝对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梁哥的事情!”
“我没有啊!妈!”女子哭天抢地。
这阵喧闹惹来不少村民看热闹,不嫌事大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花姑撇撇嘴,显然对这种扯皮事情不感兴趣,将瓶里的蛊晃荡了一下,朝女子质问,“喂!下蛊这技艺几近失传,你是从哪学的?”
女子忙跪着跟花姑磕了几个响头,额头顿时红肿,“……花、姑,你这么神,一定要帮帮我!”
她哭着说,“老梁他得了胰腺癌,一直瞒着家里在!我、我听了个法子,说可以给他治病,就……”
“胰腺癌?”陈婆傻了,“不可能,怎么可能!”
“是、是真的!”女子抹了把泪,“已经晚期了……”
花姑发问,“谁和你说的法子?”
女子声音弱了几分,“一位仙人……在、在梦里……”
“呸!”路人不信,好笑不已,“扯谎都不会扯!”
“说白了还是这丫头不要脸,串通奸夫大旻想谋财害命吧!”
“看不出来啊!大旻这么老实,估计就是这骚包狐狸精勾引的吧!”
花姑冷着眸,“你进来,跟我详细说说,我才好想办法治老梁的病。”
此言一出,颇有威慑力,众人纷纷让出路来,陈婆也咬了咬嘴唇不语,女子就怯生生随花姑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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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吧,什么情况?”花姑玩味瞧了眼她。
王玲顿了下,从手腕上摘下银镯子,“就、就是这个……”
“这个是老梁给我买的镯子,刚开始没什么异常。”王玲缓缓道,“知道他得了癌,那夜里我哭了一晚上,半梦半醒间,竟发现这镯子会托梦……”
花姑眸色一凝。
“梦到一位浑身笼罩金光的慈祥老婆婆,告诉我个法子,可以治病……”
“你就信了?”花姑无语摇摇头。
王玲抿了抿嘴,“刚开始我也不信,而且邪门的是,这镯子就算我怎么丢,也能自动回到我身边!”她有些惊恐,“后来有些害怕,就被迫试了下,发现她的方法是可行的,就开始养蛊了……可哪知今天才是放蛊的第二天,老梁、他,他竟然就……呜呜呜……”
说完,她又自顾自捂住脸抽泣起来。
“手机里的东西也是你放的?”花姑又问。
王玲哭唧唧,“嗯,说是放在他经常贴身的物品里……”
花姑幽幽叹口气,“你把镯子给我吧。”她又道,“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我都拿出来了,再放下去,老梁可真没命了。”
王玲红肿着眼问,“那他的病……?”
花姑摇摇头,“去市里大医院瞧瞧吧,生老病死自有天命,我可没法子。”
王玲傻了,忙扑到花姑腿旁哭泣,“花、花姑,你这么神,一定有办法不是!老梁待我这般好,我、我一定要想办法救他!”
花姑瞧了半晌,实在没法,“那你晚些去我那,我熬个药给你,试着治治,医好医不好,我就说不准了。”
“谢谢花姑,谢谢花姑!!”王玲虽初来乍到,但早就听闻过这堪称神婆的花姑厉害程度。
但她脾气怪异,做事全凭心情,而且有时候还漫天要价,难得答应一回。但一旦应允,基本上都能治得活蹦乱跳。这不,王玲她一激动,又跪在地上磕起头来,赶紧将镯子递了上去。
花姑面无表情接了镯子,提上她那匣子就出门离去。
王玲抹着泪去跟陈婆低语,陈婆喜出望外,众人也都纷纷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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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自家木屋的花姑,将门窗掩得紧紧,自顾自将面皮一掀,丢于水盆内,接着向后方房门一推,里面竟别有洞天。
她抬脚走了进去,竟是一间巨大的藏物阁楼,呈现螺旋型向上,幽深不见顶,里面小隔间摆满了各色各样的物件。
她毫无表情继续向里,又推开一扇门,出现一块草地庭院。
花姑将银手镯放在草坪中央石桌上,于一旁水盆内稍微清洗了番双手,瞬间右手手指呈爪状,直指手镯,眸色深沉,低声默念,“……昭昭其有,冥冥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