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寝宫外传来一阵急切的喧闹声,引得正在用膳的天后频频皱眉。
他拿过一旁的帕子抹抹嘴,问一旁伺候的内侍:“德义,外面为何这样吵闹?”
“回天后的话,没,没什么,奴这就前去叫他们闭嘴。”
被称作德义的内侍说着就要往外走,却被天后察觉到了不对。
“说。”
德义不敢违抗太后的命令,便只好垂下眼:“奴今早也只是听说,好像,好像是蒋二小姐出事了。”
“南乔?南乔怎么了?”
“听过是昨夜蒋二小姐在外行宫遭人刺杀。”
“混账!”天后气急,一把将面前的粥碗扫落,随后便捂着胸口扶着桌子喘粗气怒斥:
“是谁,是谁胆敢在皇宫内行刺乔儿?”
“天后息怒,天后息怒,”
德义上前一手轻抚天后后背,一面朝着外面喊道:“快宣医官!”
天后缓过来一口气,朝着德义摆了摆手:“不,不,去,去,准备轿辇。”
“天后您身子还尚未痊愈.......”
“快去!”
南乔暂住的外行宫中的花厅里,着急的踱步的是女帝,陪着她一起等待还有依旧做素雅打扮的云贵侍。
“父后,您怎么来了?”柳如看到天后后,连忙起身上去迎扶。
“乔儿如何了?可是找到了刺客?”天后白着一张脸,不论三七二十一迎面问道。
“太医还在里面尽力诊治,尚未有消息,至于刺客,因为当时夜已深,侍卫们没能抓到,可朕大体知晓了此事的来龙去脉。”
“是何?”
“父后您瞧,这应当是南乔所书,上面清楚明白地写明了红颜草之毒的,还有您这次中毒的一些线索,如此,孩儿推测,许是给您下毒之人也正是害了南乔的凶手,此人更是和当年冷宫一案有关。”
“不,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天后听了女帝的话之后,不假思索就连连否认。
“为何不可能?莫非父后知道些什么?”
天后却沉默不语,良久之后,他才幽幽地说:
“当年冷宫之事,下毒之人是我。”
许是这秘密哽在天后心头好久,现在说出来,他像是终于如释重负一般的瘫坐在太师椅上。
“当年,你专宠楚贵侍,厌弃正宫皇夫于不顾,眼看着要颠倒纲常,哀家便日日烦恼,直至有一日,你发现了他私会外女后将他禁足在冷宫,且一连两个月都不放他出来。楚贵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理应赐死,但你却心软了。”
“所以父后就对他用了红颜之毒?”
“嗯,可没多久我便后悔了,知女莫若父,你这些年的伤情我怎能不知?当年我逼着小五与蒋川鸿成亲,又逼迫你寻了柏儿做皇夫,这辈子哀家做过的错事太多了。”
说道这里天后长舒了一口气,他狠狠地抓住身旁德义的手,眼中含泪:“如今这一把老骨头,任凭陛下处置。”
看着女帝摇着头,一脸难以置信地神色,看不下去的德义「咚——」的一声双膝跪地。
他恭恭敬敬地朝着女帝磕了头说:“陛下,陛下,奴可以作证,楚贵侍之死并不关天后之事。”
“德义?你在说什么?”
“奴的义父便是天后寝宫的大监,他老人家弥留之际曾交予奴一封手书,上面就清清楚楚地写着,当年天后交给义父的红颜草之毒,义父并没有下给楚贵侍。”
“什么?”女帝大惊:“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奴不敢有一句虚言,当日义父看着苦苦哀求的楚贵侍起了恻隐之心,于是回禀之时便谎称下了毒,之后他瞧着楚贵侍竟真的死了,索性就顺水推舟,将这事情隐瞒了下来。”
“之后这件事便藏在义父心里好些年,直到临终之际才以书信的方式交予奴。”
“那既然这毒没有下,楚贵侍为何会死?”
“那这恐怕就要问问朕的好云儿了。”女帝话锋一转,望向云贵侍的眼神也变得锐利。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云贵侍站起身,满脸的惶恐。
“可要把证据都摆上来你才甘心?”女帝话音刚落,从门口走进来两个人影,其中一个是一脸惨白、浑身血迹的蒋南乔,另外一个则是一个被五花大绑的成贵。
“乔儿,怎么会怎么会?”天后颤着手,看着面前之人一脸的不可置信。
“天后,是南乔不孝,让您担心了,不过无需担心,这一切都是南乔同陛下一同做的一个局。”
“局?”
“是,南乔这几日一直在暗中查探天后中毒和当年楚贵侍之事,但无论怎么查,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分明天后中了和当年楚贵侍一模一样的毒,可宫中竟人人避讳。当年之事,南乔查下来本就困难,可成贵出现时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