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单逐礴就如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
等到次日清晨,顾年从无功而返的沈连溪口里得知了这个消息时,心中稍微感到有些失望。他还是挺好奇单逐礴那日的举动是打的什么算盘的。
告别了沈连溪后,顾年便悠闲地去找楼南栖了。
楼南栖这段时间总是伏案写着什么,似乎在分析什么东西。她看到顾年来拜访她时,也没有感到太意外,脸色依旧如常,只是道:“顾公子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顾年坐在了她书桌的旁边,道:“楼长老近日可曾拜访亦或遇到过单公子?”
听到顾年的问题,楼南栖由不得一顿。她看向了顾年,面色严肃了几分:”顾公子是有什么事情想问单公子?还是说顾公子只是依旧在怀疑单公子有问题?”
顾年无奈道:“楼长老,不要用问题来回答问题。我只是这两日想去拜访他,发觉他不在家,这才来您这儿问问罢了。看您意思,您也没遇到过他了?”
“不在家?”楼南栖有些意外,她眉头微皱,“我不过几日未曾拜访他,他怎么会不辞而别?难不成有什么要紧事?”
大概不是因为有什么要紧事,若是有,那应当是为了逃跑了。顾年当初下手没有留情,单逐礴没伤到他多少,但是他却是实打实地伤到单逐礴,而且把他宅中的表里层给破除了。
“这可就有意思了,您也不知道,”顾年依旧并没有把他那日的经历给任何人说,他决定去问问苏槿当天那封信的事,“那约莫是什么急事,才这样着急地离开了罢。他不通知我们才是常态,来去自由。”
楼南栖放下了笔,端起了一旁的茶,喝了一口:“我听苏槿说,前几日单公子似乎邀请顾公子你去了他的宅上。你去他宅上没有看到他吗?”
“那日我依言去拜访他了,可是那日他便不在屋中了,”顾年大肆扯谎张口就来,“我这两日也有留意他的宅子,可是他一直都不在。”
楼南栖这时脸色更沉了几分。她面色凝重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听闻镇上有阴差现身了……会不会是阴差将他带走了?”
硬要说的话可能还真的是“阴差”给他“带走”了,毕竟按照阳界人对阴差和神吏的理解,顾年他自己也算阴差,他确实是把单逐礴逼走了。
顾年心里这样想着,口中道:“楼长老又是从哪里听说的镇上有了阴差?阴差可不带活人走啊。”
“坊间已经传开了,我想不知道倒是更难,”楼南栖道,她说话缓慢而清晰,“又或者……他只不过是不辞而别罢了,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顾年没能楼南栖这里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唯一知道的就是现在很多人都在传言“阴差出现了”,在一定程度上引得坊间有点人心惶惶。
“不说单公子了,”楼南栖把她放在一边的一沓卷宗拿到面前,翻了起来,“我又找到了一些关于那禁符‘摄识符’的资料。”
顾年看向了她,等她继续说下去。
“此符来源于曾经一个算得上是修真界公敌的门派。当初世道大乱,出了不少这种损人利己的邪术,好些个歪门邪道的门派广泛采用,其中最出名的莫过于一个‘止衔’的门派,奸人当道,以此种类似的邪术为门派之本,四处控制他人、汲取他人的生命涨己修为。”楼南栖翻到其中一页,推到了顾年面前,“后来这门派内部政变,这些异端大都被铲除了。那段时间修真界也是一股灭邪|道的轩然大波,之后这些个邪术,阵法绘法和符咒通通被销毁,很长时间没有再现世了。”
又是个来自门派的东西?
顾年想起了沈连溪说的三位弟子因用被放逐出师门的事,隐隐觉得这两传闻应当有什么共通处,心里做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他看起了楼南栖给他示意的那页文字,仔细看下来,心中只有一个感叹:
阳界这种不正当提升修为的方式真是屡禁不止。
“现在不知道那个门派如何了,也不知道是否更替了门派名,”楼南栖接着道。她略微垂下眸,看着一摞卷宗,声音略沉,“这不是个好兆头……我不希望那些邪门歪道死灰复燃。”
她的目光移到了顾年身上,语速更慢了:“我不知道这事跟单公子到底有多少联系,但是……这是必须查清楚的事。”
顾年沉默了片刻,道:“那您知道,单公子作为一届散修,修为却超乎寻常的高,他曾经是否是哪个门派的人吗?”
顾年旁敲侧击地问起了单逐礴的来历。这个隐居的高修为散修身上疑点越看越多,顾年本不关心他的来历,然而到此时,就不得不问一句了。
楼南栖一顿。她稍微沉默了一阵,才答道:“单公子一直都只是孤身一身,未曾听说他是哪个门派的人。他云游四海数百年,在这渺烟镇待的时间不过十几年而已。”
“如此这般,单公子的年龄当是多大了?”顾年啧啧道,对于一个寿命有上限的种族,几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