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伸手勾起一缕白发。
大概是因为离又一直为她养魂,她总觉得在自己的神魂之中也有了涅槃之火的气息,让她觉得莫名的熟悉,大概是因为凤神遗骨的原因?
想到此处,云初猛地惊醒,怪她睡了太久,脑子都不太好使了,神魂相依,那是能随便相依交缠的,养魂难道是说养就养的,那是需要契来链接的!
云初单手掐诀,仔仔细细的把自己的神魂瞧了个遍,终于让她在左耳后发现了一个形似凤羽的契印。
离又可真是好样的!
云初咬牙切齿的睁开了双眸,小兔崽子竟敢偷偷和她结魂契!
魂契,是道侣之间才可以缔结的契约。
她还真是小瞧这个胆大妄为的小崽子。
可以转移神魂所受之伤的魂契,竟也敢随便与原本就神魂有损的人链接,他倒是不要命。
也是,早在千年之前,他就不要命了。
云初心中那股无名之火越烧越旺,越烧越旺。
怪不得风习一见她就跑,难怪,难怪啊!
白光一闪,云初手中多了一把通体漆黑的骨剑,挥袖间掩好的门扉变得粉碎,她将神识瞬间布满了浮灵院,院中草木似有所感,扑簌着像是落了一场梅花雨,在这样密集的神识下,浮灵院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云初冷哼一声。
“一个个跑的倒挺快。”
云初把搜寻的范围扩大,强大的神识带着碾压之力瞬间席卷了整个上清宗,带着怒火的强大神识让上清宗所有人都不可避免的感到背后一凉。
前后不过一息的功夫,云初就在后山找到了她要找的人。
她提着剑,唇角挂着凉丝丝的笑,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原地,等她再次出现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见一股威压袭面而来,抬眸间,这股对外人而言难扛的威压就烟消云散了。
云初侧过身,看向放出威压的人。
为首一个看起来一副高人模样的修士如临大敌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云初。
“瞧瞧,我来的可真是时候。”云初笑了笑,漫不经心的挑了挑剑尖。
离又见云初来了,又见她提着剑,黑沉沉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红红则是一手抱着贪吃,一手搀着有些站不稳的风习,看见云初委屈的喊道:“姐姐,他们非说风习拿了秘境里的宝物,还要风习交出来,风习说没有,那些人不信,还打伤了风习,姐姐,风习都吐血了,要不是离又出现在这,姐姐就见不到风习了!他们就是来杀人夺宝的!”
说到最后,红红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听起来受的委屈大了,就连一直笑嘻嘻的脸都垮了下去。
这状告的简明概要,直击重点,直直将云初心里的火烧的更旺了。
“胡说八道,秘境之中,这妖兽本是我们先发现的,是风习横插一脚,夺了我们的机缘,秘境坍塌,所有人都被踢出了秘境,只有风习不见踪影,他私底下藏匿妖兽,占为己有,如此道貌岸然,当真是败坏上清宗的名声,今日,若是他交出手中的妖兽便罢,若是执意不交,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快把妖□□出来!”
“我们今日不过是来讨个公道罢了,若是把妖□□出,再跪下给我们磕头道歉,这件事我们就不再追究了,风习,你不要不识好歹!”
“不识好歹?”云初带着冷意的声音一出,那些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人像是全都被禁了言。
笑话,他们敢对着风习喊是因为风习不过是金丹修士,而这个满头白发的女人一出现就击散了元婴修士的威压,这样深不可测的实力,谁敢惹。
云初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她自认脾气差没耐心,最喜欢动不动就劈人,但她却有个护短的优点,既然风习被她纳入了自己人之中,那便容不得外人随意糟践。
那名元婴修士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因为他看不透云初的修为,他敛了气势,礼仪周全的拱手道:“小辈无状,言行不当之处还请尊者见谅,只是妖兽之事,还是请风习小友给个说法。”
他来的时候那妖兽正在啃食灵石,本来他也以为是普通的妖兽,离得近了才发现,什么妖兽,那是上古凶兽饕餮!本来只想单纯的为宗门找回脸面,这下他是非要把饕餮带回去不可了,左右这上清宗的后山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人来,只要他动作够快,等到上清宗的人发现了,他们也早已到了千里之外,只要饕餮到手了,那还不是他说什么是什么。
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先是实力深不可测的黑衣男子,现在又出现一个看起来还是个十分棘手的女人。
云初弯唇一笑,道:“要说法是吗?可以。”
漆黑的骨剑消散,被指尖闪烁的红色雷纹代替,抬眸间,一股恐怖的威压以云初为中心向着那群大言不惭的人倾轧而去,白色长发无风自动,她看着原本理直气壮的人变得惊恐,挣扎着想要逃脱的样子取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