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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注,连下几天,仿佛天上有个窟窿。

舒湘肿着额头回广济堂,头晕目眩在床上休息了整两天。曹筱菱有个闲暇时间就到房间看她,见她昏睡,默默帮她收下华奕朗让陈啸送来的信。陈啸本想等舒湘回信,曹筱菱借口她外出看诊不知何时回将他打发走。

将军府又送来帖指名道姓给白青白大夫,还有一车云城特产,吃玩日用,绫罗绸缎,应有尽有。曹筱菱想来大概是华奕朗要和舒湘定亲,将军府送来的礼。只是这车东西聘礼不像聘礼,玩具不似玩具,杂七杂八什么都有,曹筱菱很是纳闷。

这日傍晚时分,舒湘喝过粥,精神状态大有好转,曹筱菱这才把两封信递给了她。

曹筱菱见她额头肿块基本消失,笑问:“可好些?”,又好奇道:“我见你这几日除了喝药便是昏睡,就没打扰你。这两封信送来,也不是很急的样子,便想等你醒了再给你。你看看,是将军府安排定下日子么?”

曹筱菱描述着将军府送来的一车物什,舒湘联想到李焱在马车上的话,看着手中的信笺,打开信笺的勇气都怯了几分。心脏扑通跳得飞快,手指微微颤着欲撕开,却是撕了几次,信笺完好无损。

曹筱菱笑着抢过来,一把撕开了信笺:“是身体虚弱还是害羞,你快看看定在什么时候?”

舒湘快速扫了一眼信笺,华奕朗讲述了军营里诸事顺利,但连着暴雨几日,营中修的污水池已快蓄满,有溃破风险,正日夜加固,防止污水肆虐再次污染军营。回云城恐要再推后几日。

若真是军营里诸事顺利,便不会几日都不归云城,舒湘想,愿他一切都好。

将军府来的信笺,口口声声称呼她为世子妃殿下,镇南大将军华弘先前不识世子妃,现特送来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舒湘叹了口气,把信折好收起。她和华奕朗的亲事,暂时看来是不能够了。她垂眼看着手中的信笺发愣,李焱说过给她三日思考,明日便是最后一日,她该如何?

舒湘和华奕朗分开那会儿是蜜里调油,羡煞旁人,曹筱菱看着舒湘这会闷闷不乐,垂头丧气,很是不解,问道:“是镇南大将军不同意?”她拿过舒湘手中的信笺,自己看了起来。

读到世子妃三个字,曹筱菱头皮发麻,再继续看下去,分明字字都识得,却再也看不懂信笺中的意思。头脑里一片空白,再抬眼看舒湘,她眼眸含泪,眼角微红,密密睫羽微微颤动。

曹筱菱憋住欲滚出眼眶的泪珠,拉住舒湘的手,她的手冰凉,冰冷触感直达曹筱菱的心底,冻得她心中一抖,但她紧紧攥着不放,轻轻问道:“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这样?”

舒湘靠着床榻,淡淡道:“前日在店铺大堂里打人之人,是李焱”。

“李焱”,曹筱菱喃喃道,她想起前日李焱长身玉立模样,一看既知非池中物,又想起舒湘提过她在京都的过往,心疼道:“他来云城是要带你走?你打算如何?”

“尚未想好,我不想去京都,但他出言胁迫”。

曹筱菱忿忿不平安慰道:“他胁迫你什么?不要怕,去找华奕朗啊!”

舒湘小心折叠好华奕朗的信,有些愤懑有些无奈:“他要回京面见天子,参奏华大将军防疫不力,损伤严重之罪。这些话我如何对华奕朗说?他俩任何一方出事,我都不想看到。若他俩碰面,必然针尖对麦芒”。

“那华奕朗总得知晓罢,难道你不想嫁他?”

舒湘抬眸微微一笑:“我自有分寸”,手指摩挲着信件,语气肯定:“自然要和他在一起”。

曹筱菱掰着舒湘的肩,看着她水润润的黑眸,认真道:“有什么我可以帮的,一定要告诉我!”舒湘手指抹去眼角的泪,唇角上扬,使劲点点头。

*

李焱约定的三日期限很快到来,本以为舒湘会到将军府找他,最不济也会派人送封信什么的,然而他望眼欲穿,差不多快成望妻石,除了瓢泼大雨和过往一样,别说舒湘,连广济堂的一根毛也没见着。他和镇南大将军吹过大话,要三日内带世子妃离开这里,他在房内来回渡步,想着舒湘不肯露面的各种原因。

或许风大雨疾,她行动不便?毕竟前几天广济堂的车夫也受了很严重的伤。想到此,他在将军府内再坐不住,恨不能立刻飞到广济堂,当面了解她的实际情况。

天色昏暗,虽然下雨,广济堂大堂里人流仍不少。李焱一现身广济堂,曹筱菱就看见了他。昨晚舒湘提过三日之约,她一直为舒湘提心吊胆,担心李焱会不会带着一堆人把舒湘强绑了去。见他和初次现身一样,只带了几个随从,心里轻松了一大截,其实也不知轻松个什么劲。

她默契带着李焱来到舒湘的房间,轻轻阖上门前不忘叮嘱舒湘:“我就在隔壁,有任何事叫我一声即可”。门吱呀一声关上,屋内只剩二人。

舒湘给李焱斟了杯茶,轻言道:“殿下请坐”。

李焱毫不客气坐了下来,目光打量着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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