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稷的情形。
那时他孤身一人,身上有伤,满腔悲痛向太子诉说华家军的艰难战事,恳求太子在圣上面前说几句公道话,李稷却连表明功夫也懒得做,问清华家军伤亡人数,寥寥数语便打发了他。此后不久,他就在镇安将军府等来天子的赐死圣旨。
“我刚和你说的,都记住了吗?”华弘拳着手敲了一下华奕朗的手指。
一句都未入耳,华奕朗却笑着应答:“父亲,我都记住了”,他为华弘拉好膝上的毛毯。
父亲两鬓霜发,苍老不已又腿脚不便,即便唠叨却仍然活生生地坐在眼前,华家军在云城亦安然无恙,华奕朗想到此,心中涌出暖流,竟有些期待快些见到李稷。他还会是前世那般的嘴脸么。
下了马车,华奕朗推着华弘的轮椅,跟随东宫的仆从,往正殿方向行走。一路红墙绿瓦,锦绣楼台,一切都未有改变。
和仆从正小心抬起轮椅进入正殿时,耳边传来年轻男子爽朗的声音:“两位将军驾到,有失远迎!”
华奕朗抬眸,李稷和蔼可亲站在不远处,冬季的晨光从殿门口照进殿内光洁的地面,映得他的面庞光彩柔和,竟有些菩萨般的和眉善目。
这里一切如昨昔,惟有人却不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