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之间有些微怔,因为她从未见过如此华丽的好看衣服……
她为了省钱在这里生活下去,衣服是素色的,屋子是破败的,能吃果子绝不多贪一口肉。
“我叫连枝,连理枝的连枝,”那掌柜的凑过来,攀在君落肩上自报家门,“衣服你三天后来取就行。”
君落应下,带着和月走出去的时候,有些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件挂在角落的嫁衣。
珠花灵动,顽劣地勾她心痒。
她忽然想起来那卖果子的树妖打趣她的话。
君落悄悄抬眼看了一下身侧的和月,他神色淡淡,平静地目视前方,走好自己的路。
他的睫羽真的很绵密纤长呢……
就算是在那只有淡淡月色的朦胧夜里,也能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真的很好看,而且……虽然有些小脾气,但他很多时候都对自己很好……
君落拍拍和月的手臂,笑眼盈盈地问他:“我过几日去帮你问问能不能治好这哑疾,好不好?”
和月脚步顿了顿,复而有些疑惑地看着她,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君落就装作没看见的样子,笑着蹦跶几步,心情颇好:“那就这样说定啦!”
日子还是按往常一样过,君落走到哪和月跟到哪,每天睡醒接上一盆清水供她洗漱,然后坐在小马扎上等待君落拎着猎物回来。
君落是个活泼的性子,喜欢有什么说什么,就算是一个人也能说的不亦乐乎。
和月虽然总是一副在神游的样子,但还是勉强听了些。
三日的光阴飞逝,君落回城的路上让和月先去买果子,自己则去取衣裳。
和月抿着唇想跟着她,君落捂着肚子蹲下去,摆出一副乞求的表情:“拜托啦,我很饿,我取完衣服就要吃上果子!”
于是和月抿着唇冷冷走了。
君落目送他远去,加快了脚步拐进内城的一处私宅——她专程支开和月,是为了问一问之前小狼妖请过来的医师,和月身上的哑疾可有办法医治。
她想……让和月开心。
医师是个续着长胡的中年人,他瞧见是君落,半分讶异没有,只是笑着了然地开口:“姑娘此番前来,想必是寻法子为你的道侣治好哑疾?”
君落面上一热,虽然她也不是第一次被这样打趣了:“他不……算了,医师既有底气问,想必是有法子。”
那医师捋捋胡子,摆了摆头:“这小子体内真气混乱,似是强行提力之后猛受冲击,经脉和脑内淤血,在这没有灵气的地方,怕是好不了咯。”
君落眨眨眼,听明白他言下之意:“那如果……我带他去外界疗伤,就可以治好他吗?”
医师看她一眼,轻轻点了点头:“虽是这样说,但这封印千百年来没有人能闯出去,又谈何容易。”
“这地方混乱,不可轻信于人,白白送了性命呐……”
君落忽然笑了一笑,想起和月黑着脸拎起衣摆的动作。
“没关系,我可以相信和月。只是……这逃出封印的契机在哪?”
医师沉默的盯着君落良久,眼底挣扎着什么浓烈的情绪。
片刻后,他叹了一口气,俯首过去。
落雪簌簌下,踩在松软的雪地上会发出轻微的声响。
还差两条街就到了那家成衣店。
君落心情颇好地哼着几个单音的曲调,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虽然还是日暮时分,但内城几乎已经没有人在活动了。
说起来,她极少出没内城,因为——
她不知为何想起一张令人作呕的熊脸,打了个寒颤,脚步加快了些许。
和月还在等她呢,好想看和月穿上黑衣服的样子哇。
一定也很好看吧?所以她才挑了块黑色的布匹。
自己可以活的随心些,但美人不可辜负!
她正美滋滋地盘算着如何哄和月穿黑色的衣服,忽然听闻轻微的一声“咯噔”。
君落皱眉停下脚步,于一瞬间听见细微的,不易察觉的轻鸣,电光火石之间,她纵身一跃,蹬在旁边的土墙上,借力向上跳。
待她立于瓦片屋檐上时,她方才站着的地方赫然插着一根还在颤动的紫色银针。
不远处的房顶上立着一个黑色熊头的肌肉壮汉,他有一只眼蒙着纱布,可以隐隐透过纱布瞧见暗红色的血污。
此刻,他正对着君落勾起唇角,露出嘴边的尖锐獠牙——
君落见势不妙,提步飞起,纵身想逃。
黑熊妖怒吼一声,君落正于空中,她心下感觉不对,于是张手悬停,下一秒便见面前有两只狼妖暴起飞身而出,挡在她前面。
这可不是小狼妖那般露耳朵扮可爱的货色,他们俩露出来的獠牙足有半截手掌长。
君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