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落捂着头不敢吱声,只觉得脑袋更加晕了。
只恨自己不能立刻倒下去。
这谁敢出声啊,谁敢啊!?
姜绗显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空气越来越冷,就在他刚准备继续吐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时,巨大的灵力以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席卷而来,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咔嚓”声。
那贴着半挂不挂的喜字的墙壁自底下蔓延出一条又长又深的裂缝,越来越大,最后“轰隆”一声,墙壁倒塌,卷起阵阵烟尘。
停重动作顿了顿,收回手掌。
姜绗咋咋呼呼,不满的看着收掌拂袖的停重:“你这年轻人怎么动不动就出手!”
停重淡漠地看他一眼,言简意赅地表示:
“恰巧找到了。”
夙芁从食盒里抬头、茉纭放下杯子:“……”
哇哦,也真的太巧了。
姜绗不满地看了停重一眼,有种越来越熟悉的感觉。
但奈何实在想不出来与何人有关联,也只能作罢,狠狠盯着停重剜了几眼——
说不定,这男人还欺负过我的小徒儿。
她那么乖,呜呜呜,我的心肝儿啊……
此时,他的“心肝儿”很是后怕地摸摸自己完好无损的脑袋,心里想着还好碎的不是自己的小脑袋,又下意识摸到自己的锁骨处。
空荡荡的,除了细腻的肌肤,什么也没有。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已经把那道护身符还给了停重,于是做贼心虚地瞟了一眼停重。
停重似有所觉一般,轻轻偏了偏脸颊,避开君落的目光。
从君落的角度看去,只能看见有些微微泛红的耳廓。
她不经意发现,停重耳垂后有一粒小小的红痣。
他五感敏锐,比较常人更是可堪奇怪,自不用说,从他修为跨过了化神这一门槛之后,能感觉到的更加细微。
此刻他似乎都能感觉到有一股目光正停顿在耳垂处,令人忽视不了。
就像羽毛轻飘飘挠了一下,让人不禁紧绷脖颈那一片的肌肉。
很难形容,对他而言,明明是不堪在意的小事,却不知为何让他联想到掌心结痂的时候,握剑总是因为掌心微痒而动作晦涩。
此刻烟尘渐散,姜绗被吸引了注意,走过去看了几眼,“哎呀”了一声。
君落闻声回头,跟着看见——
墙壁后面是一间不算太大的暗室,地板上以血绘制着一道诡异昳丽的法阵,中央有一个发丝散乱,衣衫褴褛的纤弱女子,女子跪在地上,看不清楚脸面。
她的四肢被自阵法里延伸出来的一道艳红的红绳捆住,应该是施了什么法术,这红绳看起来不似凡物,周围萦绕着淡淡的不详气息,让人看着就不舒服。
姜绗皱着眉拦住想上前的君落,轻轻摇了摇头:“不可。”
夙芁左看看右看看,忽然露出一个心虚的笑容,也跟着上前拦住君落。
君落:“……”
有种,熟悉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夙芁挠着头表示:“哎呀……这个拘生魂的法子,好眼熟哦哈哈哈哈哈,不会是魔域里面的小混蛋干的吧。”
众人:“……”她好像说了,又好像没说。
现在这样看,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姜绗一向抓重点很可以的,他掩唇“嚯”了一声,吃惊道:“你是魔域卧底?怎么这都知道……”
夙芁咬着牙忍住自己想一拳让君落变成孤儿的冲动,冷哼一声看向君落:“你管不管。”
君落欲哭无泪地握住夙芁的手腕,形势扭转,变成了她拦着夙芁不让她冲上去揍姜绗。
茉纭捧着茶杯,摇着头喃喃道:“你师傅真会说话。”
君落觉得自己再眼前一黑就可能失明了,于是赶紧打岔:“这个生魂还有救吗?之前闹出传闻的是不是就这位姑娘啊……”
此言一出,茉纭贴上来,眨巴着眼睛看向君落,夙芁也没捏拳了,竖起耳朵——
不管什么时候,八卦永远让人团结。
君落看了一眼姜绗,意示他不许多嘴。
姜绗面色不忿地点点头,手指在嘴巴前比了个叉。
之前也没看出来他这么会抓重点啊!
她放下心,将路途茶摊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夙芁越听面色越沉,皱着眉回眸看向被困住的少女。
“可……若是按你们所说,她的躯体已经……”茉纭眨巴着眼睛眼睛,流露出不忍的神色:“那她还能回去成婚吗?”
姜绗真的憋不住了,他嘴里塞着趁没人时掏出来的桃酥,含糊地说:“别说成婚了,你得看她有没有命回去啊。”
茉纭露出一个笑,凑过去甜甜叫了一声“小师傅”,软糯的声音让姜绗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