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果是被有节奏的敲门声惊到的，她昨晚回来后就将自己的公寓收拾了一番，今天一大早起床时还有久违的熟悉感。
略显慌张地收起桌面上随意铺撒的文件资料，女生一边将文件收进抽屉里一边扬声询问：“谁呀？”
“姜谷。”
门外熟悉的声音响起，听到外面的人自报家门，林牧果也没敢怠慢，确认桌面干净整洁后才急匆匆地打开门，把人请了进来。
映入眼帘的除了早起精神状态看起来不错的红发女人外，还有一股食物的香气扑鼻而来，起床后还没来得及去吃早饭的林牧果豁然一笑，客客气气地冲前辈问声早。
姜谷将手里提着的早餐和咖啡递了出去，当自己家似的落座在小沙发上。林牧果家属实不大，一厅一室一厨一卫，家具也格外简单，除了生活必须的几个大件外，唯有这柔软舒适的小沙发有点温馨的感觉。那张写字桌上也只有一丁点杂物随意摆放在靠墙的最边缘。
“你家，挺有安全感。”姜谷评价道。
林牧果知道她说得委婉，也不在乎，不客气地插入吸管就大喝一口冰咖啡，末了才回应：“遮风挡雨能满足基本生活就好。”
“我听说你去找盟主要了一些魔界的资料，”姜谷开门见山，磨磨唧唧从来不是她的风格，“有什么计划吗？”
“计划很简单，首先找到应响，然后把他带回去交差。”林牧果一边回答一边把手里温热的煮鸡蛋在桌面敲敲。
“你跟我在这装大象呢？”
忙着解决早饭的女生嘿嘿一笑，把蛋黄抖出来放到一边，剩下半个蛋清扔进嘴里：“先找到他再说吧，我还是想和他谈谈，如果可以的话换一种方式帮应雨雯当然最好。”其实她心里也没什么打算，一直以来都是应响找上门来，她从来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应响。
况且她早答应过应响，不会出手阻止他。
“你们那个辅导员后来怎么样了？”姜谷像是随口一提，实际上在知道这一连串的事实之后，她就一直好奇这样的人渣有没有遭到报应，比起林牧果，应响更应该去找那个辅导员的麻烦才是。
毕竟他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林牧果沉默了片刻，随后悠悠回答：“听说我被开除后没半年，他和朋友自驾去旅游，连人带车在快上高速前撞了，醉驾去世。”
“便宜他了。”
听到姜谷的评价，林牧果没有再说什么，安安静静地进食。若是放在早几年，她高低得骂两句“活该”，可是现在不同了，她明白尘埃落定，再骂什么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因为辅导员的突然离世，应雨雯则永远等不到对方的道歉。
“目前看来想找应响只能去灭里碰碰运气了。”林牧果调转话题，吸了一口手里的咖啡后，摆动着吸管让冰块在杯中发出撞击声，继续说，“每次到需要的时候我就想起来，火火没有把哭鸣枪还给我。”
姜谷好奇地问：“他拿走了？”
“之前去黑色物质，他用了一下，我总是忘了要回来。”说着，林牧果就从桌面上拿起手机开始给火火发消息，“我跟他讲一声让他拿到我的主门前，我去拿一趟。”
姜谷向后靠了靠，这个沙发格外符合人体工学，靠在上面一点也不憋屈，反而舒适到不想起来。她随意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盘算着那边的时差，问道：“你把门放哪了？”
“夏家前院。”林牧果抬头的一瞬间恰好捕捉到姜谷脸上转瞬即逝的担忧，于是主动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姜谷摇摇头，只道：“你决定好了就行，早点去把东西拿回来吧。”
林牧果连连点头，在得到火火的回复后，三下五除二吃完了姜谷带来的早餐，迅速收拾了桌面，带上外套和红发女人出了门。
公寓离夏家不过几分钟的路程，姜谷一路上都只是在和林牧果闲谈，直到林牧果偶然提起姜谷有一些她没记起来的记忆。
原本侃侃而谈的女人突然闭了嘴，林牧果没注意到对方的沉默，继续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超能力使用透支了会怎么样啊，前辈居然知道，还蛮厉害的。”
“你有记起来关于我的事情吗？”姜谷问，一把拉住了还在往前走的林牧果。
本来都要踏上夏公馆大门的台阶了，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让林牧果差点重心不稳，转过身与其对视，姜谷这样问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如实回答：“没有，我没有记起来任何事情。”
这似乎是姜谷早就预料到的答案。
“进去吧。”
林牧果还想多问两句，但姜谷已经进了夏家前院，还扬声与屋内人打招呼：“夏流阿公，我们来打扰了。”
错失了最好的机会，林牧果也只好作罢，更何况这个情况看起来就是姜谷刻意不给她机会提问。
“阿公——夏宇——我带着姜谷前辈来咯——”
随意将视线落在角落的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