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看不惯你这幅阴阳怪气的别扭模样了!”云舒菸甩开使女和云舒窈拦着的手,冲上去便要打云卿鸾。
云卿姿吓了一跳,见云卿鸾直直的站在那,像是准备挨她一掌似的,便上前拉了一把。谁料,云舒窈的一巴掌落在了云卿姿身上,“啪”的一声,让众人安静下来,云卿鸾见云卿姿替自己挨了一掌,美目圆瞪,“云舒菸你胆子肥了,居然敢打我阿姐!”说罢,捋起袖子便去推搡云舒菸。
一旁的使女扶起云卿姿,侍歌忙上前,还没等她开口,只听见云舒窈“唉哟”一声,几个使女吵吵嚷嚷地去扶;云卿鸾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云舒菸按倒在地,任多少使女都拉不开,云舒菸被打得直哭,云泠蹲在一旁,想伸手拦下却又不敢。
云舒菸看到了云泠,带着哭腔道:“云冷你还不快把她拉开,想看着我被打死吗?”说罢又抬手胡乱掐了几把云卿鸾,“阿姐!三姐姐!快救我啊!”
云舒窈撞到了额头,此刻晕乎乎的,只听见周遭乱哄哄的一团,根本听不清云舒菸在唤她,云卿姿见那些使女都拉不住云卿鸾,忙将侍歌推出去,“快去将人拉开,这都成什么样子了。”
侍歌清谷连忙去拉开俩人,云卿鸾像是打红了眼,侍歌险些拉不住,费了好大功夫才将人分开。使女见云卿鸾被拉开了,连忙将地上的云舒菸扶起来,只见她被打得口脂也花了,发髻也松了,衣裳不知在哪给刮破了,此刻哭的正伤心;云卿鸾的仪容现在也是一团糟,下颌与脖颈处还有指甲的刮痕,俩人可谓是伤痕累累。云舒菸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云舒窈等人还在哄她,云卿鸾听得烦,一记横眼过去吓得云舒菸不敢哭出声,只得小声地哭。
小姐妹的平日小打小闹不打紧,这回闹得实在是有些大,花厅近旁早有婆子去睦元堂与西园告知老太太与苏大娘子。两位稍大的娘子安慰哭着的云舒菸,这边老太太派了身旁得力的使女来请几位娘子移步至睦元堂。
云舒菸有些害怕被罚,小声地喊着云舒窈:“阿姐…我不想去……”
绿簪听见了云舒菸的话,皮笑肉不笑道:“七娘子不必担心,大娘子也在。”云舒菸知道这趟无论如何也躲不掉了,胡乱将脸上的泪痕拭去,云老太太不喜欢小辈整日哭哭啼啼的,便是这种时候,更不能这般去见她,不然被训斥的更严重。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睦元堂去了,行至房外,使女婆子都只能止步,各院的使女都担忧自家主子被罚,却也不敢跟进去,只能在外面守着。
四位娘子一齐进屋,只见老太太一脸肃穆的端坐着,苏大娘子在下首坐着,见云舒菸一瘸一拐的进屋,眼中满是担忧,想起身去扶,却听见老太太轻咳一声,又坐下了。
云卿姿一一行礼后,老太太也不叫起,过了半晌,苏大娘子忍不住道:“母亲,她们现下伤得不轻,无景,舒窈也伤了,不若先让她们坐下,请个郎中来瞧瞧,女孩儿的脸可金贵呢,落疤就不好了。”云老太太闻言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端起使女奉上的茶抿了几口。苏大娘子见状看了一眼云泠,又道:“母亲看看泠儿吧,年龄又小,姐姐们打闹也帮不上什么忙,平白被吓着,快让她坐了吧。”
云老太太闻言,抬头看了眼云泠,冷哼一身:“她好端端的非要去凑热闹,活该,”见云泠委屈的低下头,又不忍心,柔了声音:“泠儿,无景,舒窈都坐吧。”又冲齐妈妈抬了抬下巴,齐妈妈会意,悄声嘱咐一旁的绿簪。
又看了眼云舒菸和云卿鸾,放下茶盏,掷声道:“不省心的孽障,跪下!”
云卿姿等人坐下,她同云舒窈对视一眼,对方眼中也含着担忧。云舒菸与云卿鸾跪在了齐妈妈早就准备好的蒲团上。
“祖母…”云舒菸率先开口,怯怯的喊了声云老太太;苏大娘子坐在一旁小心的看了眼云老太太,不敢说话。
“都是长了本事了,居然在花厅就打起来,使女婆子都是死的吗!拉不住人,一个个打成这般模样!”老太太瞪了一眼云舒菸,沉声道。
见众人都屏息凝气,她又道:“好啊,在家尚且如此,出门在外岂不是都眼睛都长在额头上?小小年纪,嘴下如此刻薄,将来出了门子也是如此无礼吗?”
“我竟是没想到,你们父母到底如何教导你们的!便是被夫家休弃在家的妇人你们又有什么资格去说三道四,更何况只是和离的女子;女子在世,本就艰难,怎的女子还要去为难女子?这点道理难不成还要我来教吗?平日里读的书识的字都是白看了吗?”老太太气极,“温娘子与夫家和离,那是她有胆魄!若是将来你们遇上,未免有她一半的胆魄;且不说你们大娘子与她是闺中密友,时常走动着,便是你们父亲,兄长,与温大人,温小郎君也是出去吃酒作诗,怎的到了你们小辈这,偏就闹了起来?”
云舒菸云卿鸾听了,头垂的低低的,云卿姿抿了抿嘴,想说些什么,被一旁的云舒窈按住了,苏大娘子起身亲手奉了茶至老太太面前,温声劝道:“母亲消消气,一群孽障惹出来的事,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