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偏头向右。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男人的侧颜,他八年如一日的留着同一个发型,额前的碎发根精致,眉眼偏冷,鼻梁高挺稍有驼峰,下颌线冷硬却流畅。
男人似是感知到了她打量的目光,忽地偏过头来瞧她,在忽明忽暗的夜空下,猝不及防地对视,一如八年前在东大校园的初见,胸口悸动如雷。
像是鬼迷了心窍般,季思言问:“厉之郁,你有什么愿望吗?”
闻言,厉之郁眉心微动,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有啊。”
“是什么?”季思言问。
“河清海晏,岁岁平安。”
季思言,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我的愿望一直都是你啊。
“那你呢?”厉之郁反问。
季思言笑,眼里却泛着泪光,“愿望太虚了。”
“不过…”季思言又说,“很久以前,我倒是在佛前许过一个愿,你想知道吗?”
“哦?”厉之郁凑近了些,“愿闻其详。”
“如果有机会,你若未娶,我便嫁你。”
这不是厉之郁第一次听到这句话。
那晚重逢,姑娘醉酒时也说过。
原本以为只是醉话,不想,有生之年竟还能再听上一回。
那一瞬,厉之郁的心似是被人狠狠地揪了下——却只是微疼。
“为什么?”厉之郁问。
季思言笑,“那天病了,烧糊涂了。”
厉之郁,你知道吗?胆小的我最是自私,曾贪心地希望你能等等我,等我干干净净地回到你的身边,回来爱你。
“……”
气氛瞬间降温,厉之郁气笑了,“季思言,你……”
话还没出口,左手突然被姑娘拉起。
视线向下,一枚铂金嵌黑钻的戒指,随着姑娘的动作,微凉的触感染着姑娘指尖的温热,一寸一寸,缓慢地没入他左手的无名指。
“厉之郁。”季思言抬头,“愿你如愿。”
这是她的第二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