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法的丫鬟,自然是伺候时听到的。”
借口虽然拙劣,不过萧君昊也不戳穿她,想着她可能是教中分支头目,为了方便行事,办成了裴德嵩的丫鬟。
‘裴德嵩的另一个丫鬟,从气质看,也不太像丫鬟,虽然在外边装的很想,骗外人还行,他是深宫中独行的孤狼,嗅觉敏锐,不然咱就尸骨无存了。’萧君昊心想。
达到目的萧君昊立马转身,打算回房间。
“你干什么,院子还没逛完呢?”
“回去!”
说完吝啬的两个字,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钱朵朵风中凌乱。
这天裴相来到别院,匆匆忙忙直奔萧君昊住处,直到晚饭时刻才离开。
翌日中午,萧君昊邀请钱朵朵她们一起用餐,席间表达了对他们的感谢。
晚上裴相和左羽林卫中郎将苏克勤带领卫队来接萧君昊回宫。
萧君昊少了平时的慵懒,剑眉星目,气势逼人,在众人注视下坐上马车离开了裴德嵩的别院。
回到皇宫萧君昊就开始处理刺客事件。
出去查看流民的事情,只有裴相和左羽林卫苏克勤知道,裴相当天负责处理朝中事务,中郎将苏将军则挑选人手保护他,这些羽林卫都很可靠,他们是由烈士遗孤、三辅六郡良家子弟、勋贵子弟组成,皆是忠君爱国之辈。当时他们视死如归“陛下,吾等定当以尽死力,护陛下周全”,拼尽最后一人一卒,才把他送出重围。
最后由于伤势过重,晕倒在灌木丛中,凑巧被路过的钱朵一行人救下。
今天下朝之后,裴相和苏克勤留在御书房商量刺客一事儿。
苏克勤上前说道“陛下,臣去打斗的地方搜寻时,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仵作检查尸体也无异样,不过发现他们穿的靴子上都有一朵暗黑色的黄梅桃花,不仔细看,无法发现。
我去京都最大的绣坊问询,这朵花的绣活主要流传与东南地区的民间,称为挑补绣。”
“东南吗?朕的皇叔坐不住了,不过仅凭一朵绣花,是无法问罪的。”萧君昊语气不善的说道。
“是谁泄露了朕的行踪,可有查到?刺客行动太快了,不得不怀疑”萧君昊又问。
裴相向前一步“陛下身边服侍的人都送到刑部一个一个排查完毕了,只有一人有问题”
“谁?”看裴相犹豫,萧君昊补充道“但说无妨”。
“刘奶娘”裴相说道。
萧君昊抬头看他“可有实证?”
“有,这批人,从个人到家属亲戚一一排查,到刘奶娘家里时,早已人去屋空了。”裴相说道。
“告诉刑部,按律法行事吧。”萧君昊闭了闭眼,末了说一句“下去吧”
待裴相和苏将军退下,就剩萧君昊一个人在屋里发呆。
自幼丧母,诺大的深宫,只有刘奶娘一直陪着他,虽然只是一个下人,给不了萧君昊什么,幼时萧君昊孤苦无依,饥饿难耐时,她会拼劲全力讨得一碗米饭。
后来随着萧君昊逐渐长大,掌握权力后,她就负责萧君昊的饮食起居。
坐上皇位后,萧君昊不信任宫里的任何人,所以他的起居室,没人人可以进出,除了刘奶娘。
能第一时间发现他离宫的也只能是她了。
不知不觉深夜了,很冷。
这时太监注意到萧君昊打算起身,壮着胆子问道“陛下,不早了,是否用膳?”
萧君昊摆摆手,直接回了寝殿。到寝殿门口时,嘱咐看守的侍卫,以后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
萧君昊躺倒床上,留了一盏孤灯,灯芯摇曳,忽明忽暗,发着微弱的光。
自己真能坚持到海河晏清的那一天吗?
又想起了母亲去世前的话“昊儿你要坚强,你是皇子,将来要主宰天下,造福万民。”
凭着这句话,他不论严寒酷暑,从不敢懈怠,倾尽全力,向上挣扎,终于在众多皇子中脱颖而出,受到了他父皇高祖的重视。
但他仍然不敢放松,时刻提防着身边人处心积虑的陷害,殚精竭虑的去一次一次化解危机。
他很累,高度的精神紧张和过度的压力,使他时常失眠。
无数个黑夜,都是那盏孤灯陪他熬过来的,似乎想要抓住仅有的微光。
这时钱朵朵那张一脸傻笑的脸,浮现在他脑海里,夜晚好像也热闹起来了。
少女笑的狡黠,不知道身份时,竭尽全力照顾他。
知道他身份后,不予余力、毫不掩饰的讨好他、巴结他,不管他态度如何,第二天仍高高兴兴的来找她。
他抬头看向那盏陪伴他将近二十年的孤灯,刚才好像又亮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