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仿佛在克制伤心似的努力地抿了起来。
她意识到了什么,忙道:“抱歉,我擅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了。”
她慌忙地用手背抹去眼角的什么。
即使在昏暗的牢房里,Alpha上佳的视力也让维诺看清楚了那是一滴晶莹的眼泪。
那滴眼泪流过Omega白皙的手背,从掌侧低落,仿佛滴在了维诺的心头,让他的心尖微微一颤,继而仿佛触碰到了烙铁,滚烫的蜷缩了起来。
“你放心,”维诺结结巴巴地说,“我会胜利的。”
为了你,我一定会胜利的。
楼月摇摇头,道:“没有关系,上将的伤太重了,还是以身体为重比较好,我不要紧的。”
“怎么可以说不要紧呢?”维诺几乎要掏出自己的心脏发誓道,“你是帝国的公民,我……我曾经是帝国的上将,我的职责就是守护你们每一个人。虽然我现在已经成为了怪物……”
他的声音低落了下去。
即使我变成了一个怪物,你可不可以试着相信我?
维诺在心底小声地恳求着。
“上将千万不要这么说。”娇弱的Omega将温热的身躯靠了过来,仿佛一株孱弱的惹人怜爱的菟丝子,她用那双水净湿润的眼眸安静又专注地看着维诺,“上将才不是什么怪物,我当然相信上将是一定会赢的。”
*
到了用餐的时候,因为楼月赊账了,因此她也得到了和维诺一样的去饭堂用饭的机会。
对她来说,这是一个很好的找寻那个人的机会。
楼月一副散漫的样子,维诺却很紧张,毕竟要去饭堂用饭,无疑是把楼月这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兔送进狼窝,而且里面的狼没有一匹戴着止咬套!
只要他稍不注意,一个差错,这纯洁无辜的小白兔就会被长满尖牙的恶狼叼回窝里撕碎吃掉。
这怎么可以。
他怎么能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此时维诺身上的伤口已经简单的包扎,虽然面色仍旧很苍白,但Alpha不愧是Alpha,强悍的生命力已经允许他可以落地行走了。
他撩开被汗水打湿的黑发,目光锐利得如开刃的短刀般锋利,他伸出右手手掌向上摊开,左手背在身后,微微欠身,是一个很绅士的礼节性邀请。
“楼月小姐,为了安全起见,我想邀请你与我牵手而行。”
尽管维诺把理由也说得清楚,并且措辞礼貌,但他仍旧感觉到了紧张,不知道是否会冒犯到这位善良的Omega小姐。
维诺大部分时间是在军营里度过,对于Omega的印象全部来自于家族里的眷属,印象中他们总是柔弱,容易受惊的,他不希望他的鲁莽会让楼月感到任何的不适。
毕竟这位可爱的小姐如此得善良,对他又是这般的好,几乎是他堕落成为怪物之后所能感受到的唯一温暖了。
所以他不希望楼月能感到一丝得不快。
他低垂着眼眸,紧张又谦逊地等待着楼月的回答,那样的绅士,真像是盛大的舞会上邀请女伴跳舞的上将。
楼月瞧了眼那只满是伤痕的掌心,将素白的手心搭了上去。
铁门开了。
饭堂就那么大,获得吃饭资格的名额并不多,换个角度来看,此时可以出现在饭堂的,应当是‘无人之境’的强者。
楼月并不能确定她要找的那个人是否还在‘无人之境’,毕竟他已经被关进来这样久了,就算死了,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饭堂在一个类似石窟的地方,岩顶挖得很高,四面都滴下水来,在底面滴出潮湿的一片。里面只摆放了五张桌子,每张桌子可以坐四个人。
即使人数只有寥寥二十人,但楼月作为Omega,在充斥着Alpha气息的空间里,仍然感受到了些许被压制的不适,这让她皱了皱眉头。
维诺体贴地用手臂替她格挡开其他Alpha的视线,但仍然不能阻挡那些视线肆无忌惮地落在她身上。
“喂,兄弟,你用完了,也把她借给我用用,憋得慌。”
一道粗鲁的声音在楼月头顶炸开,让她瑟缩发抖了一下,维诺眉头一挑,目光锐利如飞刃:“你再说一次?”
说话的Alpha是常年盘踞在‘无人之境’战力榜单上的第二名维克托,尽管他在外面也曾听说过维诺的名声,可那又如何?在‘无人之境’,他还不是龟缩在监狱里不敢参战的废物吗?
维克托挑衅道:“差点忘了,如果我打败了你,她就是我的战利品,不需要等你使用完她了。”
他把吃完的饭盆往地上一摔,饭盆落地的瞬间像是裁判吹起了进攻的号角,两道身影瞬间缠打在了一起,拳拳到肉,哪怕楼月退得再快,也能听到拳头击中骨头碎裂的声音。
楼月眯着眼仔细看着战局,维诺伤势未愈仓促上场,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