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简单商定了下,在明后天就做手术取出炸弹,等伤口好几天就着手解毒,对于珂乐现在糟糕的情况来说是很需要痛觉的加持作为警报器的,毕竟双眼看不见碰到伤害自己的东西也做不出任何的反应。
麦奇尔其实是想让她解毒少吃点苦的,但是时间太赶了他也没有多大办法,就当让她长记性了,教授和珂乐告别后离开了房间,身后还有从进入房间就被按了静音键,一直沉默不语的大西洋船王。
对于这位尊贵的阁下,麦奇尔教授对他还是做到了十足的尊重,看着他走出阴暗的房间,站在了走廊上,阳光落在他身上柔软,恍惚间会觉得他是比光还要美好的东西。
他也曾好奇珂乐那种家伙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两个人,完全不该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一个属于光,明亮炙热,一个藏于影,阴暗低沉。剧本都不敢这样写,诡异的交集产生了诡异的故事,这样的究竟缘分还是孽缘呢。
“船王阁下,没有别的事我这边就先回去了,还要准备珂乐需要用的东西,这段时间就麻烦您这边的医疗团队了,花了多少治疗费用,还请您最后给一张账单,我这边会支付的。”
“教授不必如此客气,帮助她不过是举手之劳,况且还是一位我拒绝不了的亲人所托付,我自然会将承诺好的事情做到最好。”
少年笑的温和有礼,举手投足连带话语之间都给人如风舒适的感觉,连拒绝都说的让人如沐春风的舒适,不该说优雅是他的代名词,而是他是优雅的代名词。“不过教授这边和我去书房坐坐吧,我有点事想咨询一下教授。”
教授没有说什么,只是走在亚瑟身侧随他一起去了隔壁,两人坐在了经常交谈的沙发之上,今天房间里面的熏香依旧是淡淡的栀子花香味,其实与其说这个香味给人女孩子的感觉,不如说是让人觉得没有危险性的淡淡温和柔软更为准确。
博朗讯一如既往的给两位准备好茶,便站到了一边,亚瑟浅笑着,蓝色的眼中波光粼粼,似乎如同阳光下耀眼的水面,给人莫名其妙信服和安定的感觉,少年声音格外好听,只是语气较为淡,开口直奔主题,“我不太理解为什么珂乐会放过汤秦那个这样试图控制她的人,教授能为我解惑吗?”
麦奇尔教授淡淡的摇了摇头,别说亚瑟不懂了他也不懂,这确实不符合她做事小心眼且心狠手辣的风格。“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以我对她的了解只能想到是有原因牵制了她。并不是她真喜欢,舍不得汤秦那个神经病。”
教授心中感慨,当初要是知道他们这样对待自己的学生,那他一定不会将她送过去,他和珂乐生活的国家军务系统的腐败和黑暗曾经一直都被藏的很好,但是阳光下出现蟑螂的时候,证明黑暗中已经堆满了。如今腐烂的事实完完全全展现在他面前了,着实让麦奇尔教授大吃一惊。
后面亚瑟问了些有的没的,就像是在闲聊一般,这段时间冒险队去了纽克市,塞布丽娜选择了一个比较好的学院去考去学位证书了,暂时都不在庄园内。珂乐至今重病在床,庄园中留下他两个人也就偶尔闲聊点什么。
送走麦奇尔教授后,亚瑟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沉寂了下去,眸子像是藏入了深海的暗淡,他坐回了自己常常处理公务的书桌之上,羽毛笔在刷刷声中颤动,好看的字符在浅棕色的纸张上跳跃,两三下勾勒成了一封信。
亚瑟想起了那个汤秦,隐约间觉得,动点手脚让他们的长官换换人也不错,将手中的信递给了博朗讯,“按照信件上的地址安排人送一下,确保到位,博朗讯后续你跟着安排一下,我要那个汤秦去监狱里……做做客吧。”
“好的船王阁下。还有别的需要吩咐的吗,阁下。”博朗讯接过亚瑟递给的信,等待着亚瑟下一步的指示。
少年随手将羽毛笔丢入墨水瓶中,单手撑住下颚,侧颜流畅精致的线条,垂眸思考的默样也如画中的人,睫毛修长轻颤,下面藏着世界上最昂贵的蓝色宝石。
他想起了珂乐,大概参军几年,受伤昏迷十年,醒来后任职几年,凑个整吧,二十年。少年声音淡淡的,像是说着家常小事一般,轻轻松松拿捏了他人的命运,“汤秦关二十年吧,至于他儿子一样安排就好,你明白了吗,博朗讯。”
嘴角勾勒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如白沙滩那最优美的一抹弧度,亚瑟看向博朗讯,一双眼眸透亮不谙世事的蓝色宝石。这个事情说与亚瑟无关也不是,关系多大也不是,但是汤秦当初的行为确实让两个人都陷入了危险,抓去关一下也没什么问题,况且亚瑟觉得自己已经够仁慈了,要是珂乐存心报复,那两个人是会死的。
博朗讯恭敬的表示自己明白了,顺便从心底再一次感叹了一遍船王阁下的脸真的极具欺骗性,看着柔软温和,实际上只是他不想动手罢了。心中默默的为那两个倒霉蛋祈祷了一番后退了下去。
处理好这个小事情的亚瑟,选择了查看一下手机,脱离了信纸的年代亚瑟承认手机作为简单交流更为方便,但是重要事情他始终喜欢用信件。屏幕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