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缺钱的时候……”
是,卫英泉?
她思考之时,手上也总是闲不下来,此刻手指轻捻着腰间坠着的腰牌,眸光沉沉地盯着某处。
浮尘跃迁,柔黄的烛光洒在她身上,碎发搭在纤长的脖颈,线条逐渐没入衣领。
她忽地抬起眸,正巧和宁卿尘对上了视线。
素来冷清的她又对他扬起了个笑容。
苍玘看看宁卿尘,又看看池怀夕,她抬手搭在栏杆上,扬声道:“喂,池怀夕,县衙腐败你不管,却在这里和未婚男子眉来眼去?”
“苍小姐,你可能误会了,私以为对喜欢欣赏之人散发些许善意是应当的,”池怀夕这会收了笑,声音淡然颇为唬人,“诚然,对不喜之人自然不苟言笑。”
“……本小姐才不需要你喜欢,你信不信本小姐把你贪赃枉法一事告诉我阿爹,让你付出代价!”
池怀夕温和地弯了弯唇角,“那还望苍小姐可说明白了。有何不知道,不明白的,你在外扫听扫听便可。”
话里话外都是摆烂。
毕竟柳州郡百姓皆知,整个柳州就没有不贪的官。
*
此事不知怎的,还没审完人,就传到了卫英泉的耳中。
来人池怀夕瞧着眼熟,稍一思索才想起来是那日去赌坊之时见到过的卫英泉的手下。
喊系统调出对方的资料后,池怀夕便道:“陈大人。”
陈江河微微俯身,道:“池县令,下官奉太守大人之命前来,听闻此次是衙门中人遇害?”
“正是。”
陈江河官居别驾从事,乃是太守的掾属官员,佚俸百石。
不过毕竟是太守的佐官,还是要礼让三分的。
池怀夕微微躬身道:“劳大人挂念,还请转告卫大人,此案下官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那是自然。”陈江河笑了下,脸上的皱纹分外明显,“大人也十分相信您的能力,总是念叨来着,不愧是池大人的女儿。”
“他认识我爹?”
“是,大人曾在朝堂任职,和令尊乃是同僚,只可惜——”他停在这里,然后叹息着摇了摇头。
池怀夕对原身父亲的印象并不是很深,只依稀记得如果他本是太子一党。
思及此,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向刚刚宁卿尘所在的方向,但那边已不见人影。
“不过既身为官员,想来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得罪什么人,怕是被寻仇了。”
“实不相瞒,我确实也有此番顾虑,但却不想牵扯众多,还是得谨慎为好。”池怀夕敛着眉毛,声音不咸不淡地道。
“自然,自然,下官亦是奉太守大人之命来协助你查案,大人可有何需要。”陈江河也是个老狐狸了,兜兜转转半天才转入最终目的。
只是如此一来,她亦会对卫英泉生疑,难道他当真不在意?
“有劳大人相助。”池怀夕微微欠身,道。
她敛着眸子想,卫英泉最多也仅是借此次调查将他自己摘出去,只要能保住他,他定是会豁出一切。
思来想去,官银一案还真不一定将他扳倒,既然如此,那就借助他完成自己的任务。
“大人,已经都问完了,都挺正常的,并且此前都不认识李勇。”
林恩有虽然不像蒋春英一样常跟在她身侧,但行事作风精明干练,池怀夕颇为欣赏。
调查一事交由她负责,她也心安。
至于擅用银针淬毒进行暗杀的刺客倒也有,她曾在翻阅卷宗之时见到过,通缉数年,身背无数人命。
然其行踪诡谲,至今无人见过。
如若真是因为官银一案要灭口,找刺客确实不失为一种办法。
可如此一来,破案就更麻烦了。
池怀夕缓缓踱步着走出听风楼,寒风凛冽,像小刀般刮过她的脸颊。
自从她的声望值达到+100之后,系统开启了个新的功能,就跟寻常的账号一样可以提供数据分析。
从分类到每次报道引发的舆论探讨功能强大且繁多。
这100声望值就是因为上次为新开部门进行宣传时附带了对她的良好影响。
她轻轻挠了下太阳穴,若是让百姓知道衙门的官员被暗杀,光想也知道会造成恐慌。
此案最终要是破了还好,但若是没破,恐怕会功亏一篑。
恶霸、赌坊、高利贷。
如果要将百姓的视线转移,或许于家是最优的选择。
比起方和泰来说更甚。
毕竟方和泰非是本县县令,虞城县的百姓们连自己的日子还没过好,哪有空管其他县的官。
如此又陷入两难境地,莫非要以池晋为由?
“大人,”蒋春英轻声道,“您在想李勇案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