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摆放在书桌上,并配以专业讲解——
“创可贴和云南白药,外用;三七片,活血化瘀;阿莫西林,内服消炎。”
“孔令洲,你能不能做个人!”迟冉恨不得用目光刀了他。
孔令洲一肚子坏水,憋着笑故作无辜:“这些都是我的珍藏,亲测好用,一般人我可不舍得给他。”
这话不假,他小时候因为闯祸挨打,和别人打架,以及后来打篮球难免磕碰扭伤,论用药方面,孔令洲最有发言权。
“我现在忙,没空骂你,你赶紧给我麻溜地闪开。”迟冉胳膊一挥,将桌上的瓶瓶罐罐推开,继续奋笔疾书。
照目前的进度,她今晚十二点前别想睡觉。
“行吧,那我就不打扰了。”孔令洲双手背后,痛快转身。
迟冉心里犯嘀咕,他居然这么配合?以往哪次孔令洲不把她气个半死,不会善罢甘休。
正在她疑惑之际,又听到孔令洲唏嘘而做作的声音:“本来还想帮某人写点数学作业,既然她不需要,那就算了吧。”
迟冉的笔尖一顿,指节因握笔用力而发白,她咬了下牙,随即一秒换上假笑:“同学,请留步。”
她现在太需要这份“雪中送炭”了!
此人虽可恶,迟冉却不得不承认,他总能拿捏住她的七寸。
孔令洲扬起得逞的笑,倒退着回到书桌前,眉梢轻动:“迟同学,需要我的帮助吗?”
迟冉抬起目光,对上孔令洲眼底得意的狡黠,她从齿缝间抖出两个字:“需、要。”
比起能早点睡觉,暂时的一点点“忍辱负重”没关系的,加之她心里烦躁,此刻根本是在强撑着写作业。
“我这人,就好助人为乐。”孔令洲得便宜卖乖,“不用谢。”
迟冉腹诽:我没谢你。
她的作业都摆在桌面上,孔令洲径自拿出其中的两张数学卷,轻车熟路从柜子旁拿了张折叠凳,坐在书桌侧边。
孔令洲:“听说你们数学老师留了两大张卷子,我料想你今天肯定完成不了。”
迟冉没停下笔,话里夹刺:“你又知道了。”
孔令洲:“打篮球时,听你们班宋森垣说的。”
高二篮球打得好的男生,就那么几个,宋森垣和孔令洲算其二,来去几次课间打球,自然就变熟络。
孔令洲:“他说卷子难,我一看……就这?”
满是轻狂之气。
迟冉想戳他的锐气,但念及他是在帮她写卷子,迟冉忍了。再而言之,文科的数学卷对理科学霸而言,的确是小菜一碟。
孔令洲准备做卷子时,便停止废话,他一手举起卷子,另一手随意从桌上拿了支笔。他用牙咬下笔帽,流利地在草稿纸上列算式。
他有个坏习惯,喜欢用牙咬笔帽。
迟冉默默抛去一个嫌弃的眼神。
一盏台灯下,两个认真写卷子的人,气氛静谧,只有笔尖摩擦纸面以及窗外的风声。
正是春分左右,小区里的杨树才吐新芽,再过一两个月,叶子就会长得繁盛,被风吹过时叶子发出清爽的“唰唰”声。
迟冉最喜欢在写日记的时候,听风吹过叶子的声音。
半小时后,孔令洲把笔往桌上一扔,大功告成地起身抻懒腰:“基本都写完了,给你留了几道简单的题,自己做。”
迟冉拿过卷子扫了眼,卷面完成度百分之八十,尤其最后几道大题,计算步骤罗列清晰,而且孔令洲刻意模仿了她的笔迹。
“谢啦。”迟冉不自然道。
这两张卷子要是让她做,少说得三小时。
“客气。”孔令洲抬了抬下巴,不甚在意,“剩下的你应该能搞定,我先回了。”
迟冉:“话说……你怎么没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她别扭地问出这话,虽然她不希望被人问及,但孔令洲是唯一没有对她为什么做这件事表现出好奇的人,所以迟冉忍不住奇怪。
“好像问了你就会告我似的。”孔令洲语气不屑,边穿外套边吐槽,“你爱讲就讲,不爱讲我才懒得问。”
话里话外,满是傲娇。
唯独这一次,迟冉没有想回怼他。
在孔令洲走之前,迟冉叫住他:“等等,把你这些宝贝给我拿走。”
她指桌上那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
孔令洲哼了一声,过来拉开外套口袋,把东西一件件装进去。
迟冉:“还有你用过的那支笔也拿走,我不要了。”
孔令洲:……
“迟冉,忘恩负义指的就是你这种人。”
孔令洲经过客厅,陈燕和迟国建正坐在沙发上看年代剧,他打了声招呼:“叔叔,阿姨,我回去了。”
迟建国:“小洲,没事就过来玩。”
孔令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