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唐瑾醒来之时,竟不觉得头痛。再一看屋内桌上摆着的水车窑青瓷碗,心中了然,想起昨晚柳梦笑送她回房后,为她又寻来了些醒酒汤,使她免于头痛之苦。
“醒了?头疼么?”吴缕走过来坐在她榻边。
“还好,不怎么疼。”唐瑾道,下了榻来简单活动了一下四肢,有感而发道,“看来酒这东西不可常饮,一觉醒来,身上还是有些酸软。”
“那是自然。”吴缕道,“既然如此,你就先别做什么剧烈运动了,等完全没感觉了再说。”
“……也是看最近好不容易安稳了些,才敢放开喝了几杯。”唐瑾道,“只是不知道青州那边如何了。”
“根据近日的书信内容来看,最近应该是剑派占据上风的。”吴缕道,“我只愿别再出什么大的波动……不然我们身在百越,相距千里,这也太难受了。”
“说的是。”唐瑾道,“四十九天一过,我们便可往回赶。”
此时,忽闻有人叩门。吴缕去开了门,来人乃是温如。
“师姐。”
“嗯。”温如应了一声,“璟华还没起啊?”
“起了起了。”唐瑾闻言从榻上跳下来,穿好了鞋。又听温如道:“朱雀天阁请我们帮忙。”
“嗯?帮什么忙啊?”
“百越近日来有潜牛出没,搅得百姓们很是烦心。天阁最近要解决此事,顺便问了我们青龙剑派的弟子一句,若是谁愿相助,不胜感激。”
“那当然要帮啊!”唐瑾道,“就算不提朱雀天阁派人去青州相助剑派一事,凭这几日柳阁主的盛情款待,我们也该尽一份绵薄之力。”
“你说的是。”温如点头道,“而且其实挺多人都乐意去的。”
“不过话说回来,”吴缕道,“‘潜牛’是什么东西?以前从未听说过。”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温如道,“据天阁里的人所言,这东西其实就是南海里的一种牛头鱼身怪,有时会沿西江溯流而上,来到陆地上与牛打斗。最近这怪物的踪迹变多了,百姓们不堪其扰,故而天阁须处理此事。跟我们提,也是给我们找点事做吧。”
“说的也是。”唐瑾道,“不然要在这朱雀天阁上待一两个月什么都不做,也太难受了。对了,那个什么牛,是叫‘潜牛’对吧?它为什么要和岸上的牛打斗?”
温如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没准儿它太闲??”
吴缕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确实讨厌,岸上的牛何其无辜。”
唐瑾道:“就是。”
温如道:“不过呢,据他们所说,这怪物烦人是烦人,却不算难对付。不必担心。”
唐瑾冷哼一声道:“难对付我也不怕。”
“此处虽为耕地,却看不到什么人。遮莫是因为邻近西江,农人将牛都牵走了,以免招来潜牛?”
这些前来处理“潜牛”一事的人中,有朱雀天阁前来历练的弟子,也有青龙剑派自告奋勇要来帮忙的弟子。他们来到西江边的耕地上,见此处鲜无人烟,不禁异之。
“大抵便是此故。”柳梦笑正是此次历练的领队人,“不过或许我们要想办法借来几头水牛,不然,潜牛不一定会来岸边。”
唐瑾道:“这好办。那要不我去借牛?”
柳梦笑正愁谁会愿意去找牛,听唐瑾如是说,先是有些惊讶,随后便暗道齐鲁人士果然性情豪爽。
“如此便有劳璟华了。不过,一头牛肯定是不够的,须得多几个人和你同去。”
吴缕便道:“那我也去。”
青龙剑派的几个弟子自是愿意和自家同门一起行动,加上唐瑾一共四五人,便去寻农户借牛。余下人也不会干等着,便先沿这处西江岸边勘察。
走出了几亩地,他们果然看到了几位农人,便上前去表明来意,并拿出朱雀天阁给他们的临时信物以证身份。此地的农人近日来被潜牛害得苦不堪言,见朱雀天阁遣人来,不由得大喜。得知他们需借水牛一用,也便答应了。
“老伯不必忧心,我们把潜牛赶回南海,便把您的水牛送回来。”唐瑾看出这农人对自己的牛尚存不舍之意,许是担心这牛会为潜牛所害,便出言宽慰道。
借来了几头牛后,他们原路返回。
“你们回来啦。”柳梦笑叫他们。
“回来了……这牛怎么回事??”
他们正要将牛牵至西江边,不料有两头牛竟死死刹住了蹄子,不肯再往前走。
饶是唐瑾有武艺傍身,她一个人也拽不动一头牛。更糟的是,那牛不知为何竟显得焦躁起来,反将她往另一边拽得趔趄了几步。
“不是说水牛性情都较为温顺吗?这是搞什么?”唐瑾被拽得内心起火。柳梦笑见状,忙道:“璟华,那两头牛怕是已吃过潜牛的亏,不肯往江边来了。你小心些,别伤着自己!”
唐瑾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