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吗?”
辛有道:“那个是在给自己赚饭钱。”
金江文听过了原因,一叹气道:“不管跟着你学点什么,都比在街上胡混好,这么小的孩子,今天学着拿刀戳人,长大了就不怕掉脑袋。”
他把两挂米粽留给辛有,走时笑着想:真是个好姑娘,跟菩萨似的,确实是谢辛澄的福气了。
丰乐斋逢五休息,谢诵起早去了,堵住了准备出门的辛有。
谢诵明白了他对辛有的心情后,每天,辛有的样子更多地浮现在他心里,像垂在枝头的鲜润果子,尝一尝就会露出笑容。
谢诵决定帮助辛有做一些事,免去她到处拜访张姓夫人的辛苦。
谢诵让人写出了所有张姓夫人的名册,把不符合年龄的删除,剩下三十五至四十五岁的人选还有半百,再筛选父兄,堂表亲中有做官的人,又去了三分之一。
辛有正打算和阿景出门,先去保幼堂送阿七的帽子,再依次拜访两位丈夫是六品下的张夫人。
辛有看见谢诵从一辆马车上走下来,就让阿景先放下点心盒子,等谢诵进来再说:“辛澄,你知道我今天要出去的。”
谢诵道:“我想请你去我那儿坐坐,在奉安寺附近,你以前也曾经过的。”
辛有问:“一定是今天吗?”
谢诵点点头,辛有想了想,金江文说过谢诵很寂寞,又因为母亲病逝受到打击的那些话就刺中了她的心。
辛有很快下定了决心,“好。”
马车停在谢诵的别院门外时,辛有认出了这座房子。
谢诵请她下车,解释道:“这是我娘留下的宅子,只有我住在这里。”
辛有觉得谢诵今日有哪里不大一样,他的眼睛里有非常润泽的情感,说话的时候好像经过了反复的思虑,而且……
辛有道:“辛澄,我早先就想说了,你穿这件松兰色的衣裳很好看。”
谢诵高兴地一笑,想起后面的阿景,便对门口等着的老仆道:“这是阿景,你送他去后园玩吧。”
辛有和谢诵一起走进宅子的前院,看见四周都是高大的树木,除了倚靠在墙边的蕉叶,她都叫不出名字。
树木是清香的,树下绿绒深浅的苔藓长得很厚,几棵藤萝自在地长成了秋千,在高处开着橙红色的花朵。
辛有牵着自己的手,向树木和天空融合的地方仰望,露出心旷神怡的神情。
谢诵道:“我明白你来潼京是为了给心里的疑问一个答案,除了每天的辛苦和追寻,你也需要有休息的时候。今天是我阻碍了你,但我也会作出补偿,稍后你就会知道了。”
辛有笑着看他,“或许我是在做一件让人费解的傻事,你却从来没有笑话我。其实有时候,我会被无边的寂寞包围,怀疑自己这样活着毫无价值。在从裕南到潼京来的路上,我的心终于安宁了,我觉得我见过‘她’以后,就能抛开从前的故事了,重新开始我的生活。”
谢诵问:“你想过怎样的生活?”
辛有道:“我要回裕南,在距离丰乐斋稍远的地方开一间铺子,等到阿景长大。”
谢诵道:“你要带阿景一起?”
辛有问:“不能吗?如果他和别人有契约,我想帮他赎身。”
谢诵道:“那么我们这些朋友呢?”
辛有笑着问:“你愿意和我去裕南吗?”
谢诵点头,“愿意,我想在你的点心铺子隔壁开一间医馆。”
辛有眨眨眼睛,笑得很开心。谢诵是家里的独子,大考后就要封官入廷,去乡间做大夫当然只是玩笑,却难得他会这么想。
谢诵道:“上次我去找毕远峰的时候,顺便带回来一样东西,你猜是什么?”
他们从小径去谢诵的书房,廊下挂着一个很大的白枝鸟笼子,笼子里的横架上站着一只壮硕的花雀。
辛有走近,看见花雀翅膀上新长出来的短羽,就知道是她救的那只。
辛有扶着笼子说:“它长胖了很多。”
谢诵道:“是啊,不知道它还愿不愿意飞出去?”
辛有举着的手臂忽然一痛,忍不住皱着眉头□□一声。
谢诵问:“你怎么了?”
辛有觉得瞒不住了,告诉他不小心被刀划破了手臂。
谢诵轻轻托住她的胳膊,掀起衣袖,解开裹伤的布条,一个半寸宽的刀口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