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无人珍惜,也毫无理想,她无法设想自己的人生,只要能摆脱痛苦和茫然就能满足。谢诵不同,他是骄子,是头名,是他的爹娘珍爱的希望。她根本配不上他。
“这还用想吗?”谢诵奇怪地问,“我们已经说好了,要去你想去的地方,相伴到永远。”
辛有还是说不出话,谢诵开始觉得不对了,“你怎么了?”
辛有道:“辛澄,你考了第一名,以后会怎么样?”
谢诵笑了,“你在想这个吗?通过大考的学子会成为不同类型的学士,也会封官,具体会怎样要看朝廷的需要。”
辛有问:“如果你和我离开潼京呢?”
谢诵道:“那就可以去做我喜欢的大夫了,你不要担心,我一定会做到。”
辛有道:“我觉得你并不是不想做官,只是在和你爹置气,也许你以后会改变想法。”
谢诵道:“我现在觉得,你是最重要的。我不会为了以后可能改变的想法,做违背心意的选择。只是很可惜,我不知道该怎样帮你找到‘张娘子’?我最近经常在想这件事。”
辛有想了想道:“辛澄,可以拜托你的朋友查一查余夫人吗?就是余溪婉的娘。”
谢诵觉得很意外,“余夫人?你发现了什么吗?”
辛有道:“不知道为什么?余夫人好像觉得我很特别,问了我一些和裕南有关的事。”
谢诵道:“是吗?”
谢诵也觉得有点奇怪,但长辈们年轻时的秘密已超过他所知的范围,只有等待毕远峰的求证了。
接下来的数日,谢诵多了很多场面上的应酬,和一些青年才俊一起被多方追捧,也要入宫去面圣受奖。
不用说,谢延堂绝对会在幕后为谢诵做足安排。
公开露面时,谢诵总是新晋学士中最耀眼的,各种褒赞谢诵的消息总是传得飞快。谢诵从小的天资,对母亲的孝道,历年从皇上处得到的夸赞,以及他的诗集,文章都被津津乐道。在朝廷中还形成了一种观点:认为谢诵如此出色,应该直接进入御台阁,追随他传闻中的岳丈余大人,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有为的御台阁员。
为了谢诵的前程和名望,谢延堂做了一切可做之事,唯有在和余家的亲事上缩手了,不敢随便和谢诵较劲。
和余家定亲易如反掌,不过,万一谢诵真的翻脸不认人,谢延堂自己才是最倒霉的人,这点他心知肚明。
夜间,谢延堂处理完公事后喝了些好酒,正浑身飘飘然地准备就寝时,继室甄氏带着一碗养生汤来了。
她妆容浓艳,体香浓郁,入房后遣走仆从和婢女,脱了外衣道:“大人最近忙碌,很久不去奴家房里了。”
谢延堂躺在床上,看着她丰乳颤颤地走过来,实在有些头疼。
谢延堂的年纪不算老迈,不过早已阅尽春色,对床上的这点事渐渐失去了兴致。眼看衰老不可避免,他便不愿再把宝贵的精气耗费在女人身上。
谢延堂闭上眼睛假寐,还打起呼噜,想让甄氏知趣而退。
甄氏却毫不在意,轻巧地用一双柔荑给谢延堂脱了衣裳。
谢延堂推开甄氏,不满地说:“你干什么,还让不让人睡了?”
甄氏撒着娇道:“奴家给大人伺候得舒坦了,大人肯定更加好眠。”
谢延堂穿好衣裳,甄氏仍缠着他。
谢延堂终于烦躁,一番挣扎后跳到地上,恼火地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甄氏爬起来坐在床边,挺着一对可人的胸,生气又跋扈地说:“我不管,难道我嫁给你是为了守活寡的?我帮你了那么大的忙,让辛哥儿考完了大考,如今得了一个头名!你至少要给我一个儿子,这是你欠我的。”
谢延堂道:“你当日嫁给我,难道不知道早晚要守活寡?你祖父虽然有名望,家里却穷得只剩下四壁。我给你的彩礼够娶四个老婆,是你的兄弟们费尽心思卖了你,靠着我的钱过上了体面的日子!并不是我算计了你!”
甄氏挤泪,呜咽道:“我知道,能嫁给大人是我的福气,请大人怜悯我,给我一个孩子。”
谢延堂道:“你有享不完的富贵,还要孩子干什么?我已经老了,没有那么多力气管教孩子,怎么想都只有麻烦。”
甄氏本想趁着谢延堂心情大好的时候,得到生子的机会,最后却明白这根本不可能。
谢延堂说的没错,是她的兄弟们卖了她,但甄氏不会记恨她的兄弟们。她是甄家的女儿,为兄弟们谋利是她应该做的事,也是她的荣耀。
甄氏只恨谢延堂的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