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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中(1 / 2)

谢诵和辛有去向谢延堂辞别,进府后,听到了谢延堂生病的消息。

谢诵问:“大人哪里不舒服?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管家小心地说:“前天晚上,大人在书房里晕倒了,大夫说因血脉受阻,致使脑躯麻木。没有去告诉公子是大人的吩咐,大人说没有大碍,不用耽误公子赴任的安排。”

谢诵懂医,听到这些话后心里一沉。在谢延堂这个年纪,血脉受阻引起的脑躯麻木不是小事,如果不能及时缓解症状,甚至会无法正常地生活。

谢延堂的身体向来康健,谢诵没有察觉到他有任何病恙的先兆,忽然听到这么复杂的病情,不禁有点心乱。

辛有从谢诵的反应中看出:谢延堂的急病似乎非同小可,柔声安慰道:“辛澄,先去看一看大人吧,不要胡乱猜想。”

谢诵点点头,和辛有一起快步走向谢延堂的寝房,隔着一段回廊已看见甄氏站在寝房门外,脸色憔悴地向这边张望着。

谢诵眨眼间到了跟前,甄氏不料辛有竟然也来了,神情中起了些微妙的变化。

跟在甄氏身旁的婢女香冬,发现辛有后下意识地向甄氏身后躲去,希望辛有已经记不清她是谁?

谢诵和甄氏交谈的时候,辛有对着香冬多看了几眼。辛有并不记得香冬的容貌,但是香冬今日穿的衣裳和那日相同,辛有也记得她头上的发饰:一支很显眼的白兰花簪。

香冬发现辛有一直在留意她,不禁脸热紧张起来,举止颇不自然。

辛有已经淡忘了那天在谢府门外,突然被婢女阻拦乘车的羞辱,不过她觉得奇怪:谢延堂当时发出的命令,为什么会由甄氏的婢女去传达?

那天辛有来见谢延堂的时候,甄氏根本没有出现过,她记得很清楚。

谢诵和甄氏谈完谢延堂的病情,立刻一前一后地进了寝房,几个仆婢都留在了外面。

辛有故意稍慢一步,停在香冬的面前问:“那天去府门外,说‘不必用车送我回去的人’是你吗?”

香冬心里一惊,她自恃于甄氏的庇护,大胆地装作一副并不明白的样子。

辛有轻声道:“我再问一次,那日是你吗?除了我,府门前的仆从和车夫也知道这件事。”

香冬见辛有出言大胆,好像她若不承认,辛有就会请公子做主去问车夫,不禁害怕起来……赶紧向辛有一礼,“姑娘,我只是一个奴婢。”

辛有道:“我想问一问:你那天传过去的话,确实是谢大人的意思吗?”

香冬惊慌地低下头,一边躲避一边心急。

辛有想了想道:“我明白了。”

谢延堂正患急病,虽然能够确定上次是婢女在私心使坏,辛有决定暂不追问。

寝房里,谢诵和甄氏围着床榻,注视着熟睡中的谢延堂。

病中的谢延堂脸色发红,额上敷了一条药包,脖颈四周有清淤后留下的刮痕,似乎为这急病受了不少苦。

谢诵所习惯的谢延堂,是强势又咄咄逼人的,从来不曾和伤病,示弱相关。此时,谢延堂却露出了软弱和憔悴的一面,让谢诵想起从前,娘在病中时他所承受的痛苦。也忽然明白了,即使他再记恨谢延堂,也不希望他被病痛折磨。

谢诵靠近谢延堂,小声喊道:“爹。”

谢延堂没有反应,但是打着细碎的呼噜。

谢诵伸手去摸谢延堂的手腕,想帮他诊脉。旁边的甄氏,一直在酝酿那些设计过的心思,也在这时开口道:“大公子,听说后日你要启程去海云赴任了,这可怎么办呢?”

谢诵停下手,缓缓起身,“我会延迟几日再走,等大人清醒以后再说。”

甄氏伤感地看一看谢诵,眼中微红,“大人是我的天,他忽然一病,我顿时成了没头苍蝇般,幸而还有大公子能够依靠。”

谢诵道:“我看大人虽有不适,但是气息丰沛平稳,应该会很快康复的,夫人不必太担心。”

甄氏向床榻上打着呼噜的谢延堂看看……装病不易,谢诵又聪明过人,谢延堂猜到谢诵今日会来辞行,所以事先服用了安眠的汤药,免得有哪里被谢诵怀疑。而他头上的药袋和脖子上的刮痕,都是大夫按照甄氏的吩咐,以真做假的手法。

甄氏见谢诵已然相信了眼前所见,心中有了畅快的喜悦。她劝谢延堂装病,并非是要帮谢延堂挽留谢诵,而是想借谢诵延迟离京的事实,让世人都知道:谢延堂病了!谢大人得了卧床不醒的大病。

门外有人说:“夫人,汤药煮好了。”

甄氏转头道:“送进来吧。”

辛有站在外厅的屏风旁边,看着香冬把药送过去,这时谢诵回过头来寻找她,辛有便温柔地向他笑笑。

谢诵看着甄氏和香冬给谢延堂喂药,期间谢延堂呛了一口药汁,却没有醒过来。

甄氏因为身上沾了谢延堂口中喷溅出来的药汁,带着香冬回去换衣裳,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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