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仇恨严邻,而是让严邻入地府陪伴吕素云。
本来,这些只是我的推测,连推断都谈不上,可刚才吕老夫人跌坐地上时,我瞅见你裙摆里层隐现血迹,便确定我的推断了,你裙摆上的血迹就是严邻临死前染抹上的吧?”
吕老夫人低眼瞅一眼自己裙摆,僵僵道:“我吕家这是要灭门了吗?我们上辈子是造了多大的孽啊?”
曲在尘没有回答,吕老夫人应也不指望别人能给她答案。
从兮却不由叹气道:“不尽然吧,并不一定是上辈子的错,吕老夫人,你对吕夫人动手时,可曾想过,无论如何,她腹中孩子都是无辜的,即便吕家再容不得吕夫人,直接寻理由休了她不好吗?为何一定要杀人?”
吕老夫人低头不言。
从兮又望向吕尚文道:“吕尚文,你为何要杀害余珍珍,她腹中孩子可是你的骨肉?”
吕尚文长呼出一口气,惨然中带着一丝释然道:“五个月前的一日傍晚,我有事去齐如源外宅寻齐如源,可齐如源不在,只有余珍珍在井旁提着水桶打水。余珍珍说照顾她的刘嫂有事请假了,院中只剩她一人,她平时没做过家务,力薄气弱,难以提水,问我能不能帮她打几桶水。我就答应了,后来她又说她做好了饭菜,一个人吃饭挺孤单,问我能不能陪她喝几杯,我当时也不知如何想的也答应了。然后多喝了几杯就..就第二天才走,余珍珍那时一心盼齐如源娶她,后来也再没找过我。
直到两个月前,她被齐家赶了出去。她找到我,说她怀了我的孩子,要我娶她。我推脱说孩子不一定是我的,母亲也不会同意我娶她,她就说等孩子出生,就让我和孩子滴血验亲,如果我是孩子生父,就让我娶她做侍妾,我当时敷衍同意了。
可是几天前我路过茗香斋,进去帮友琴选买胭脂水粉,出来时在门前迎面碰到了余珍珍。余珍珍看到我,走近两步,低声说让我晚上去找她,我若不去,她就把我和她的事传遍槿州。她说完直接进了茗香斋,我这人顾颜面,母亲又最在意吕家名声,我担心她真将我们的事张扬出去,所以忐忑半宿还是去了。
我到了常家,看到一间卧房亮着灯光,想着应就是余珍珍房间了,便直接推门进去。余珍珍坐在床沿,手里拿着一张纸,说她担心我不守诺,让我签一份契约,她才放心,我接过阅看一遍,她竟写下,如果将来证实我是孩子生父,让我休了友琴娶她为正妻,我若违约,必须分一半家产给她。
我自然不肯,母亲也断然不会同意,我想与她商议,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说如果我不签下契约,她就高喊大叫,说我三更半夜翻墙破门,非礼她一个孕妇。我很是慌急怒恨,抓起床边一个棉枕压在她脸上,狠狠将她按在了床上,等我冷静下来,发现..她已经死了。
我当时怕急了,抓起落在床边的契约要走,却无意瞥见余珍珍断裂的指甲里有几根丝线。我扭头查看外袍左肩,上面有脱线划痕。我怕官府顺藤摸瓜查到我,紧忙从余珍珍指甲中抽出丝线。抽取丝线时,我灵机一动,觉得可以依样嫁祸常家人。有了凶手,我就不用担忧官府查到我了。我进常家院子时,瞅见外面晾着衣衫,就悄悄走到院中,借着月光,辨出一件男子外袍,拿回床沿边,将余珍珍的断甲按在衣衫上,狠划两下,余珍珍指甲便留有两根那件衣衫丝线。我又将衣服原样晾晒到院中,本想快速离去,又忽想到,常家人若杀了人,这么大明大敞的放着尸体,似乎不太合理,容易让人起疑。就又回屋将余珍珍吊了起来,希望别人以为常家人杀了余珍珍,又故意伪装成余珍珍自缢,以做遮掩。
我以为已经天衣无缝,我可以逃脱杀人罪了,心中还有些窃喜。谁知我刚走到青竹巷口,旁边突然冒出一年轻男子,瞅着我贼笑说‘吕公子,我刚看到你杀人了,不想抵命,明天送一千两银子到怀梅巷左边第二家,我若收不得银子,你就等着为那小美人抵命吧。’然后他就转身走了,我惊惶无措半响,只能先回家了。
我在家中惶惶不安一夜,觉得一千两银子恐怕只是个开始,那人可能是个无底洞。而且,一担他将杀人的事说破,我依然要抵命,所以决定将他灭口。我趁风宁不在房中时,偷偷用面粉换了些□□,想趁夜去那人家时,偷偷下毒杀了他。谁知晚间出门时,不小心绊到门槛,扭伤了脚踝,脚一挨地就通的不行。友琴见我又是烧衣,又是惶恐,还要拿着银子出去,执意问我原由,我拗不过她,便说了实话。友琴惊慌犹豫半响,说不能让我们的孩子没了父亲,她到金辉家中下毒,替我杀了金辉。后面的事,你们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