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国皇子来到天源朝的第一天就病倒了,据说罪魁祸首是那城外东郊的山匪头子。
使臣多鲁与耶律果正跪在宫里鬼哭狼嚎,求女帝把那山匪千刀万剐。
“陛下!我们皇子自幼仰慕于您,此次竟险些遇害,要不是我和耶律果与那贼人大战八百回合,我们差点就见不到您了啊陛下!”多鲁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是啊陛下,我们九皇子他自幼身子弱,此番遭了风寒,还不知什么时候能痊愈,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伺候您了,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耶律果把头磕的叮咣响。
他们面前,一道帷幕将天源朝女帝隔在里面,余光只能瞥见其明黄衣角。
一阵喧哗之后,又是一片寂静。女帝并没有如他们想象中震怒,两人偷偷交换了个眼神,均觉得有点尴尬。
“陛、陛下……”
“好了。”女帝站起身,语气不容反驳,“两位使臣先回吧,孤自会为你们做主。”
这位赫赫有名的天源朝女帝曾在五年之内七次挥师北上,大败北方边境十二国,其战功之显耀,其威名之盛,可谓百年间无人能及。
现在,她既然不想再听他们废话,他们自然二话不敢多说。
多鲁与耶律果悻悻退下,女帝方轻声问身边的侍从女官:“冷鸢,找到叶麟没有?”
冷鸢一想到这位祖宗,脑瓜仁嗡嗡直疼,“回陛下,还没。”
女帝轻哼一声,“把她那宝贝小白带过来,等她来找我们!”
大夏国和亲车队遭劫一事很快在朝中传开,诡异的是,朝中上下竟无一人开口调查此事,反倒是各家都把大门关的死紧。这让多鲁与耶律果百思不得其解,天源朝乃万国朝礼之上国,怎么就对区区一个山匪讳莫如深?!
以上这些事,叶麟是不知道的。她与狐朋狗友在云楼喝了一夜的酒,直到第二天早晨回府,才从老管家口中得知小白被抓走了。
管家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婆婆,人老且老当益壮。
“那冷鸢丫头要带走小白,老婆子我能让吗?我先这样再那样和她打了九九八十一回合,唉,到底是老了,身子骨不中用……也不知道小白在宫里睡得好不好,有没有饿肚子。”
得,这吹牛的本事比之多鲁更甚。
叶麟没说什么,她将昨日戴的面具收好,又把假扮山匪用的黑衣交给管家清洗,自个儿换了套素净月白锦衣,便跨马进了宫。
此时早朝刚过,朝中大臣正三两结对的出宫,也有不少人聊着大夏国来朝的新鲜事。
只听得一串清脆的马蹄声,众人抬起头,便见那玉冠锦衣的女郎如凛风般呼啸而过。她眼似漆星,墨发如云,冰肌赛雪,亭亭而立,仿佛画中才会有的神仙人物。
可惜的是……她的左脸上有一道灼烧后的疤痕,从眼角蔓延到颧骨,硬是毁了这样绝世的容颜。
“那是何人?竟敢御前纵马?!”多鲁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在那位女帝眼皮子底下,还有人敢如此嚣张。
身边的天源朝礼官淡定地回:“那位是二皇女。”她顿了顿,继续道:“好心提醒你,二皇女叶麟,那是天源朝天字第一号麻烦。”
不过半晌,这位大臣口中的“天字第一号麻烦”已经将马儿递给内侍官,自己轻车熟路地绕到了女帝的寝宫。
她还没走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打斗声,不用进去就能猜到里面是怎样的兵荒马乱。
叶麟推开门,一只做工精绝的茶杯朝她抛来,她顺手接住,同时看见冷鸢与小白一人一狼正咬牙切齿地对峙。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小白,不是说了不准拆家吗?”
小白看到她,一口吐掉了嘴里撕扯下来的衣袖,粉嫩嫩的耳朵尖尖竖起,甩着毛绒绒的尾巴朝叶麟扑去。
“呜呜~呜呜~”它冰蓝的眼睛水汪汪的,仿佛在诉说着委屈。
冷鸢抿了抿唇,盯着自己被扯坏的衣袖,一张冷脸上有几分愠怒:“这是陛下送我的衣服,被你的蠢狗毁了。”
叶麟:“小白是狼,不是狗。”
“这是重点么?这可是陛下当年出征寇丹国时赐给我的衣服,上等的蝶纹紫织锦,金家的绣公亲手制作,寄寓着陛下对我的殷切期望,我日夜带在身边,有了它的鼓励,我才能在当年黄鹤涯打败五万寇丹兵,救出被围困在涯下的陛下。”冷鸢依旧没什么表情,只要嘴巴不停地一张一合。
叶麟无奈地抠了抠耳朵,“陛下赐给你的衣服,你买的两处宅邸都塞不下了,差不多得了啊。”
冷鸢此人面冷心热,是个狂热的女帝控分子,要让她说起来,怕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好在此时,小白的肚子“咕噜噜”地叫唤了一声。
叶麟冷下脸,摸了摸小白的腹部,后者闪着蓝汪汪的眼睛,稍微向侧方躲去。
她似笑非笑:“你个小家伙,还会害羞呢。”转头面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