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微立马好奇地仰起头,叶麟还没来得及阻拦,便听叶蓁接着说:
“你的父亲晏玦就是因为喝多了酒,没有及时逃出火场。”
叶流微的瞳孔微缩,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死于一场火灾,也曾听闻叶麟脸上的疤就是在那时形成的,但是其它的,他却统统不知。
宫中的人被换了一批又一批,知晓当年真相的人就剩下那么几个。而他的母皇对他十分冷淡,对他父亲的事更是讳莫如深。他在整个宫中,唯一信任的人只有叶麟。
他下意识地去看叶麟的脸,“皇姐,太女殿下说得是真的吗?”
叶麟却仰头喝了口冷酒,说:“你在这儿乖乖坐着,我出去透透风。”
“皇……”叶流微想要让她别走,他不想一个人呆在这群陌生人中。可他莫名感觉到,叶麟的背影在这觥筹交错的宴会中显得十分落寞萧索,他忽然又不忍心叫她了。
叶麟走得仓促,她没有注意到,坐在后面的耶律果在听到“晏玦”这个名字后,心中猛地一跳,以一种震惊又诡异的眼神看向叶流微。
晏玦……叶流微?
耶律果深吸一口气,神情渐渐缓和,她现在还没空考虑这些额外的事,此次进宫还有更重要的计划。
在众目睽睽之下,耶律果站起身,向高高在上的女帝深鞠一躬,“陛下,我国九皇子也尤擅歌舞,且与中原舞蹈风情殊异。可否请他上台为您献舞一支,来博诸位一乐?”
按理说,王室贵族要像舞伎一般当众起舞,这很是一种侮辱。但而今桑也已是败寇,他唯一的目标就是讨得女帝或嫡长女的欢心,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考虑。
叶吟光心中清楚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装作满意地点头,“好,那孤便拭目以待了。”
桑也轻轻地起身,“还请陛下稍等片刻,桑也还需先去换一身服装。”
叶吟光摆摆手同意了,站立在桑也身后的侍者便引他去后殿更衣。在离开前,那侍者微微侧身,与叶蓁交换了一个眼神。
许是都被前殿的热闹吸引了去,后殿除了路过的几个扫撒侍童以外再无他人,侍者带着桑也进了房。桑也见房间中放着一个勾画有碧波折枝的巨大屏风,他转入屏风后面,看到早已打点侍者放好的异族服饰。
桑也急着赶时间,快速地脱掉了身上的宫装,匆匆扔到身后,背后的侍者便逐一捡起来,细声细语道:“您慢慢换,我出去等您。”
桑也只是点了点头,看也没看他。侍者瞥了眼屏风后对方手忙脚乱的模样,悄悄退出房间。
待桑也把那金纱罗缎做的衣裳穿在身上,才脸色一白,发现这衣服竟被人动了手脚。原本开衩的地方被人用剪刀剪开,直接敞开到了大腿根部,只要他稍作移动就会走光。上衣的肩部也被划开,衔接处摇摇欲坠,几乎快要断掉,只要他俯身便会被看个干净。
这样的衣服别说跳舞了,就是在外面走一圈都是一种难堪,倘若他穿了出去,定然会遭受女帝雷霆之怒。
到底是谁,竟如此恶毒,要置他于死地!
桑也忽然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提起裙裾,小步又急促地走到门口,将门拉开一条缝隙,果然门外已空无一人。
“那个下人……”桑也的眼中闪过愤恨,一拳砸在门框上。
正在他不知所措时,一道意料之外的身影晃悠悠地从远处走过来。他见那人身穿靛色百蝶金丝褶皱锦袍,凌云髻高高盘起,比平日要更显威仪。她手拿一瓶酒,边走边仰头灌一口,身形晃悠悠的,头上的玛瑙流苏随她一举一动晃动。
她慢慢从桑也旁边走过去,脚步未做停留。
“二皇女殿下。”桑也咬了咬牙,还是叫住了对方。
“嗯?”叶麟转过头,玛瑙流苏在半空中划出一个美丽的弧度。她的眼角微微挑起,嘴唇泛着润泽的光,慵懒而妩媚。
桑也心知她是有几分醉了,心中有些怕,但此处再无他人,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对方身上,“殿下,我本要为女帝献舞,但如今衣服为人所毁,还请殿下为我做主!”
叶麟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一只手撑在门框上,低下头,一绺鬓发顺着划落到对方的脸颊上,“你要本殿下如何为你做主,嗯?”
她的眸色幽深,桑也看着这双眼,一种奇怪的熟悉感又涌上心头,他紧张地抓紧门,“至少,请殿下为我寻一套寻常宫服来,桑也定当重谢。”
叶麟“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你这小白眼狼,还会重谢?”
桑也脸色冷下来,“您不帮也就罢了,为何骂我?”说罢,他就要关门。
叶麟却突然大力推开门闯进来,又迅速把门关严,双手抱胸依靠在门上,笑道:“谁说我不帮了?”
桑也气得险些一窒,“你这哪里是要帮的态度,你出去!”
“呦,这么凶。”叶麟轻笑一声,一步步走近他。
桑也被步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