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想到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上天却偏偏要安排个这么一出。桑泽手上的伤似乎并不轻松,至少肉眼看着很是吓人,白烟再一次望过去时甚至感觉还有渐渐要恶化的趋势。
这伤来得突然又蹊跷,却显然是耽误不得的,他们只能立刻往回赶,刚刚涟漪的氛围也消散得彻底。
桑泽紧锁着眉头,本来想时时刻刻观察注意着自己的手,但是这幅画面就连他自己都难免有些不忍直视。
真的是奇怪,虽然他手上的这个东西看起来确实是布满了整个手掌的小水泡没错,但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变异的,比他之前见过的那些至少还要恶心十倍以上。
这会儿已经有不知名的液体逐渐在往外冒了,渗出来的黄色液体正好使那密密麻麻的东西看起来更清晰,更恐怖。
白烟猛地转头,深吸一口气后慢慢调整呼吸:“不行,不能再看了,再看她怕她忍不住要吐出来,那就真的太伤桑泽的心了。”
虽然现在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白烟和花梨跟在他的身后,花梨还时不时地凑近去关心一下他的手,她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没有什么表示。
她现在简直想一头撞死之前的自己,她怎么就头脑一热,就和他确认关系了呢?被这么一打岔,冷静下来后她才发现现在好像并没有刚刚那种激情澎湃的感觉了。
白烟发誓绝对不是因为觉得他那个手太吓人,被恶心到了,而是……这个感情吧它就好像风一样,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
这她也不太能控制得住,只是内心有那么一颗种子悄悄地在生根发芽。她惭愧到了极致,欲哭无泪地想:“刚刚确定完关系又马上分手不太好吧?还是在这种关键时候?”
桑泽这会想不明白也顾不得管她脑袋里的那些弯弯绕绕了,他一路急急忙忙地飚到了宫主面前,整个人都像乱了套。
虽然看起来难免有些小题大做了,但白烟和花梨也完全能够理解,毕竟养尊处优的二殿下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
面对桑泽的焦急不安,宫主就显得镇定多了,她让人拿了一瓶什么药水出来,而后亲自给他涂上,一边慢悠悠地问道:“这是怎么弄的?”
桑泽垂着个脑袋没讲话,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涂药的动作,沉默地摇头。
过了片刻后,他的手竟然还是丝毫没有见好转,宫主的声音也凝重起来,问他:“你碰了什么东西?”
桑泽还是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碰到什么了,好端端的手莫名其妙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现在唯一欣慰的也就是这只手虽然看起来不堪入目,但好在并不疼。他也只好这么安慰自己了。
但是他手上涂的药水分明就是专门治疗这些的,并且还是由海神宫里唯一会高阶术法的药师制作而成,对付这种小问题不可能没有效果,宫主始终想不明白。
等了这么久也不见好,桑泽急了,他忍不住地轻声催促道:“到底好了没有啊?”
宫主听闻后停止了涂药的动作,她张开手掌,蓦地掌心跳动起了一团天蓝色的类似火焰的东西,和白烟最初舞会那次所看见的差不太多。
随即桑泽的手便在大家的注视下肉眼可见的好转了起来,白烟目不转睛地盯着,一双眼亮起金光,太神奇了。
这边几个人欣喜万分,旁边宫主的神色却看起来有些疲惫。白烟感到疑惑,按道理来说她是这片海里术法最高强的人,就只是动用了区区这么一点法力应该不至于看起来这么虚弱吧?
还是说这里的人也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厉害?
宫主表情严肃,她认真地叮嘱桑泽:“最近这段时间就在附近玩,不要到处乱跑了。”
桑泽现在对这事还是心有余辜,短时间内肯定是不会到处跑的,他一口应下,答应得倒是很爽快果断。
但或许是白烟的错觉,她怎么感觉宫主的表情始终泛着一丝掩饰不住的茫然之色,就像是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征兆。
难道是即将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白烟甚至十分担心地想:“她不会都还没有回去小命就要丢在这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