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察觉他异样的目光,她的嗓音带着哭腔,“谷主,可以放开我吗?”
说着,勾了一下他的指尖。
辞镜未语,缓缓起身,“适才有贼人偷袭,不得已而为之,望姑娘见谅。”
花飞烟掩下心底所思,浅笑道,“多谢谷主相救,明日再会。”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出院落。
“替我查一下辞镜现在的好感度。”
她呼出系统。
“好的,亲爱的宿主。”
“是5点。”
系统挠了挠头颇为不好意思地说。
5点么,合着一晚上折腾她的好感度和他屋里的花瓶差不多。
也是,这人冷心冷肠,这样也算是一个好的开端了。
至少好奇度上升了,还愁他不上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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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却原主这个筋脉淤堵的闲人,药谷之内…上至谷主下至仆从皆有内力护身,是以她忍饥挨饿是为常态。
就连每日取血后给予的酬劳也不过是稀粥一碗,咸菜一碟。
饿得她日日体虚。
昨夜之事也是为了在谷主面前混眼熟,以便于解决饭食一事。
花飞烟洗漱完毕后便决定用送血的缘由去谷主的院里混个饭,顺便刷一波好感度。
就差血这个道具了,她内心叹息不已。
原本她想用鸡血的,可是很不凑巧...她如今分文也无,住的柴房亦是空空,除了老鼠一族,可谓是光洁得很。
唉...只能委屈小老鼠了。
花飞烟淡定地手起刀落,接出一小碗腕血后...心满意足得提着腕血走向辞镜的房间。
少女一袭柳绿色襦裙既活泼又可爱,白皙的脸上因笑容而浮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清透的眸子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
“飞烟...”
辞镜将笔搁置而下,缓然起身。
温柔的光线透过窗棂在他纤长的睫羽下打下细密的光影,随着他睫毛的颤动,浅色的瞳眸亦是泛起涟漪。
当这双眸子注视着人的时候,仿佛盛放着漫天的繁星与柔情,逼视到灼眼的地步。
难怪原主会喜欢到连命也不要...
可她不是原主,她不会为了虚假的温暖而舍弃自己,花飞烟将装有腕血的篮子在他眼前晃了晃,“谷主,这是我为烟妹妹准备的药。”
“是我今晨特地取的,效果应当很好。”
效果的确极好,毕竟是小老鼠的精华,常说“三吱”补人,这老鼠血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你有心了。”
辞镜拎过食篮。
花飞烟揉了揉肚子,可怜兮兮道,“谷主,今日起得有点早,能留下与你一同用膳吗?”
说着,她微微抿唇,期待地看着他。
他不喜欢有人立于一旁,厌恶他人的侍候,按理来说不应该答应她的要求的。
可不知为何,注视着那双晶莹、润泽的眸子,甚是难以抗拒。
“可。”
辞镜坐于一旁,等待着仆从的布膳。
少女欢跃得如同林间鸟雀,伸出手指捏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咀嚼。
“谷主,怎么办...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脏了。”
他抬起手拭去她唇角的残渣,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唇角的微扬与柔和的眉眼。
“谢谢谷主。”
花飞烟羞涩一般垂眸,亦是不再言语。
但凡是他有所触动,这些付出便足矣了,人嘛...还是不能逼得太急。
他这人冷心冷肺,到时候想到其他地方就不好了,还是顺其自然得好。
静默片刻后,还是她主动打破了僵局,“谷主,我的膳食能重新安排吗?山里温差大,我总觉得怎么也吃不饱,睡也睡不好,我这一休息不好,苏姑娘的药便无法及时供应,我生病事小,连累了苏姑娘便是大错了。”
她望着他,小心翼翼道。
少女持着竹筷的一侧手臂以白纱包裹着,殷红的血迹缓缓渗出,沁出斑斑点点的红。
阳光下她的肌肤泛着不正常的白,唇色亦是薄淡,显然气血贫瘠。
他再一次作出了与自己往日里不相符的决定,“膳食与主院同置,东边的竹园恰有一间空置的厢房,你可前去。”
她不过是一介孤女,生来便可怜至极。他救她无非是因为她的心头血是烟烟的药,是他欺瞒于她,她终归会被他欺瞒至死。
而死对于这样一个命贱的人来说...或许是幸运。
他救她生,予她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给她死前一点甜头,就当是最后的仁慈吧。
这个时候的他,全然忘却了自己非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