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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1 / 3)

姜羡鱼直接把人拉到西苑,让侍卫把那四个捆住的奴仆放开,又让人去把平常欺辱赫连奴的奴仆也带了来。一群三十几人全赶到西苑空旷的院子里,朝赫连奴道:“把他们打趴下,要是连欺辱你的人都打不过就不要喊本公主了。”

然后又朝院子里惊慌的奴仆道:“你们只管放开了手打,若是把他打死了,本公主也不会怪罪,就当这是擂台,生死不论,哪一方赢了,本公主重重有赏。”

方才还惊慌的奴仆瞬间兴奋起来,公主虽然跋扈,但向来大方。

只要赢了,就发达了,完全忘记他们这位二公子是从斗兽场被接回来的。

“去吧,既然乖顺保护不了自己,就化作利刃。”

少年站在荒凉的院子中央,他身后是矜贵高傲的公主,面前是一个个人高马大、凶神恶煞朝他扑来的奴仆。这一刻,他褪去往日的乖顺,眼中是在斗兽场才有的凶光……

瓢泼大雨也掩盖不了西苑里传来的惨叫声,管家胆战心惊的去请赫连侯,赫连侯带着一众人赶过来后被公主的侍卫层层拦在外面,压根进不去。

真是反了天了,一个公主,在他侯府如此霸道行事,若真嫁进来那还得了。

看来他得考虑考虑要不要公主这个儿媳了。

西苑刀光剑影,琼华轩却异常安静。赫连城倚在窗前左手黑子,右手白子,自己和自己对弈。

巫雅担忧问:“世子,您真的不去看看?”

赫连城长睫低垂,眸子似含了半个江南的春雨,落下一子,淡淡道:“这事,是父亲做得不对,要闹就让公主闹吧,一条狗被打狠了还会叫,更何况是人。”

巫雅不说话了,静静看着他下棋。

半个时辰后,西苑被打开,里面躺倒了一片,哀叫连连。

姜羡鱼在赫连侯敢怒不敢言的注视中,带着满身血污,昏死过去的赫连奴扬长而去。

经此一事,婉姨娘也吓到了,惊魂未定的问赫连侯,公主什么时候能回宫?

为了一个奴才大动干戈,是不是看上那奴才了。

赫连侯拧眉,赫连玉竹嘲讽道:“不过是看上和大哥一模一样的脸罢了,顶多稀奇几日,又回跑来粘着大哥。”公主对大哥多年求而不得,看到那贱奴定然要亵渎一番的。

雨一直没停,赫连奴被抬回覆雪阁后就发起烧来,带血的手揪住姜羡鱼的斗篷不放。

碧桃见此眼中凶光毕露,来回踱步道:“他怎么能,怎么能碰公主斗篷呢!公主,奴婢去拿刀把他手砍了!”

姜羡鱼不耐:“砍谁?”

碧桃伸手一指:“砍他。”

姜羡鱼:“他那张脸你砍得下去吗?”

那张脸即便被划了一刀,血水脏污,也依旧靡丽夺人。

碧桃神色渐渐古怪:“公主不会因为他长得像世子,下不去手吧?”

姜羡鱼:“不然呢?”

不然实在没办法解释她突然态度的转变。

碧桃不说话了:喜好美色,这确实像公主的作风。

姜羡鱼把狐毛斗篷脱了,又恐他再受寒,直接让侍卫把人放在她屋子里的软榻上,然后吩咐人去请大夫。大夫开了风寒的药,又道赫连奴陈年旧疾颇多,需得好生将养。赫连奴吃了药,一睡就是一整日,期间只用了半碗软糯的米粥。

夜里,姜羡鱼总当心他再发烧,时不时就起来瞧一眼。等到子夜,乌云退散,苍穹墨洗,赫连奴的烧终于彻底退了下去。

她大大松了口气,正要起身时,一只手扯住了她衣摆。

朦胧昏光里,赫连奴睁开了眼睛,发出微弱的声音:“公主,渴”许是因为刚病了一场的缘故,一惯黑沉沉的眼睛此刻润着一层水雾,看上去孱弱又可欺。

明明长着同一张脸,放在赫连城身上跟仙儿似的,在他这又太欲。

真是要命了。

她认命的起身去倒水,然后把人扶了起来,把水递过去。

赫连奴低头慢慢喝起来,长睫不住的颤动:他果然因为这张脸得了优待。

若是公主喜欢这张脸,他好好护着这脸便是了,只要她喜欢。

他放下茶杯,又小声道:“公主,我脸上伤口疼,能再给我上一次药吗?”说着又用那纯稚无害的眼神看着她。

姜羡鱼发现,他发烧完后把哑症治好了,居然能一次性说这么多话。

这倒是有趣,她又拿来药膏,坐到软榻边给他左脸颊的伤口涂药。那伤口其实并不深,但一直未处理,昨日又太混乱,就怕感染。

她用签子取了药膏刚碰到他脸,对面的少年就嘶的一声稍稍后退,然后又不安的盯着她,说了声:“疼。”

姜羡鱼只能丢了签子,以指腹给他擦药。

他肌肤是常年不见光的苍白,只是浅浅的一道伤口也衬托得特别艳,姜羡鱼摸着摸着就觉得有些太过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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