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打好的。”
他这笑,在成淼淼看来,很是有些浪荡的意味。
不知怎的,她就想起来自己被卖去的玉香楼,心里暗绰绰想,笑得这般黏腻的人,一定是青楼楚馆的常客。
这样想着,眼神里就带了嫌弃。
幸好蒋源此时已经转身往外走,并没看见她那恨不得离他八百里远的表情。
他回了前头,见莫九还在等着,顺手将怀里的匣子丢给他,“拿去融了,重打一批首饰。”
莫九打开匣子一看,就楞了。再瞅瞅他家头儿,一张脸板的比门板还干净,不像是要说亲的样子。
“头儿,可是要送到哪家大人府上?”
蒋源瞪他一眼,“不该问的别问,打好了再给我拿回来。”
莫九哎了一声,就要走,还没到门口又被叫住了,“拿回来吧,晦气。”
莫九还莫名其妙呢,自己怎么就晦气了,以为不用办这啰嗦差事了,他还挺高兴。
高兴了才一瞬,蒋源就从钱匣子里抽出两张银票来递给他,“直接去外头的铺子买几套算了,挑好看的。”
接过钱一看,一张两百两,一张一百两,好大手笔。
莫九管不住自己的嘴,还是想问,“头儿,这是给谁戴呐?”
他的好头儿正支着胳膊舒腰展背,听见他问,一脚就踹了过去,“给谁戴?反正不是给你家大人戴!”
被呲了的莫九一溜烟儿跑走,万万没想到成淼淼那去。
蒋源平时不提这个人,成淼淼自己也不出来走动,早忘了镇抚司里面名不正言不顺地住着这么一位了。
成淼淼尚且不知道蒋源今天这趟到底是为了什么,因为她的耳后确确实实没有任何胎记疤痕。
云姨要找的是成余子,她以为师徒二人会结伴出逃,毕竟成淼淼一个小姑娘,独自出门总要担着风险,却不想二人棋走险招,是分开的。
成余子耳后那道胎记,成淼淼原是见过的,只是那时年纪尚幼。年老之人脸上又有许多斑斑点点,她便没觉得胎记有何特殊。
今日蒋源的动作又实在隐晦,她就压根没往这方向去想。
只当他是心血来潮,来看看她有没有出什么幺蛾子。
把她放在这镇抚司里,然后就不管她了,怎么想都觉得惴惴。
现在人来转了一圈,又走了。成淼淼就开始疑心,是不是蒋源察觉到了什么。
又不安,又焦急,晚饭便没怎么吃。
如玉和采红见她终于有了异样,就悄悄报给蒋源了。
蒋源忙完公务时,天边已经染了暮色。手里拎着莫九买来的几盒头饰,溜达到成淼淼院里时,就见她坐在窗边支着下巴看天,目光散漫,一看就知道在想事儿。
“妹妹在想谁?”蒋源趁她发呆,悄悄凑近耳边,猛地开口问,将人吓一跳。
成淼淼抚着胸口,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却又冲他甜甜一笑,“想哥哥呢,好久不见了。”
“小狐狸,午时不是才见过,”蒋源笑了,明知她是胡扯,但是谁不爱听好话呢。
盒子随意交给采红捧着,随手整理一下衣摆,瞧见边上的贵妃榻收拾地干净,就舒舒服服躺了上去。
成淼淼眼睛都直了。
他一个大男人!
跑到她一个女孩子房里睡小榻!
成何体统!
她愣怔了,蒋源可不依,冲她勾手指,“过来。”
成淼淼眨眼,看着他,继续发懵。
蒋源此时已经闭上了眼睛,感觉到她站着没动,就催她,“妹妹,哥哥肩膀酸的厉害。”
“哦,”成淼淼这才确认,是叫自己过去。想着他看不见,脸就大胆地皱起来,不情愿地另找了张脚踏搬过去,坐着给他捶肩,有一搭没一搭的。
显然是捶得不太舒服的,蒋源微微皱起眉头,“以前没捶过?”
“也不是,”成淼淼自然知道什么意思,就放轻了力道,“给我师父捶过。”
“太轻了,”蒋源觉得现在的力度不是捶肩,就跟蝴蝶落在衣服上似的,几乎感觉不到了。
成淼淼撇嘴,手下得比最开始还要重,只当自己在河边捶衣服,一下又一下,用力敲。
蒋源被敲得龇牙咧嘴,嘴上也不忘占便宜,“妹妹可还记得,承诺过我什么?”
承诺?成淼淼不记得自己有信口雌黄的毛病,更没有乱下承诺的毛病,实在是想不起来。
蒋源继续闭着眼睛说,“妹妹曾说过,只要能进镇抚司避祸,哪怕是做个铺床叠被的丫头也行。”
听见这话,成淼淼彻底无语了,她十分肯定自己没说过,也十分肯定,这位镇抚使胡说八道的功力真是不可小觑,常人难及。
“只要哥哥不嫌弃我毛手毛脚,妹妹自然无不可。”
见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