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方棠听到心里涌起一丝不安,远处那个娇人儿游刃有余的周旋在人群中,轻盈的就像一只纸蝴蝶,似乎一口吐气就能让她翩然离去。
“你不想见她吗?”人群围着池镜离去,陆有道走向方棠,“怎么不一起去?”
方棠收回看向他们远去的目光,低头笑笑:“我看到了,她平安就好。”
“你怎么不跟过去,一路上不是念着哥哥吗?”方棠转移话题问道。
陆有道撇嘴:“等方哥忙完那个人,我们自会有时间。”一路上听了他们说了很多事,知道陆有道和池镜不对付,也知道他们似乎认为池镜就是哥哥的有缘人,方棠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哥哥真的对她很好吗?和特别?”
陆有道哪里会注意这些,他都是听李茸茸那个小丫头片子整天嚷嚷的,他盯着方棠的表情,慢慢说道:“没有吧,方哥人一直都很好,听你说是故交,多照拂也正常。”
他看到方棠原本微蹙的眉间舒展开来,虽然语气没有什么变化,眼神明显亮了几分,内心咯噔一下,为什么她会这么在意这件事,她来,是因为池镜的出现还是池镜出现后,方哥的变化?
刚准备躺下的池镜,撑起胳膊,靠在绵软的靠背上:“你又来做什么?”语气中带着几分恼火。
闻言,来人顿住脚步,随后轻笑出声:“我看你白日里待人接物温柔周到,怎么到了我这里,恼火起来?”
“你也知道白天了,我一个病人,需要的是休养,”池镜往上拽了拽被角,闭着眼睛没好气的说,“你白天不和众人一起来,晚上来做什么?”
方渊摸了摸桌子上的水壶,还是温热的,他倒了一壶,和一小瓷瓶一起放在床沿上:“服用。”
池镜睁开一条缝,看见药瓶,无奈的撇撇嘴,认命的吃药:“吃完了,可以睡觉了吧。”
“不能,”方渊伸手,“将问心镜给我。”
这一句话让池镜的瞌睡全无:“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给我了吗?”方渊看她护食小兽的模样,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
“我拿东西和你换。”在池镜好奇的目光中掏出了一边匕首,正是他在侯潇那里捡来的。
“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拿我的东西换我的东西?”池镜好笑道,“这算盘打的,改天方师不干了去当账房先生也能大显身手。”
看方渊一脸认真的模样,池镜调戏道:“不知情的人看你留着我的匕首,还以为是我们的情物。”
“说的也是,”方渊将匕首放在床沿上,“我还是完璧归赵吧。”在池镜惊讶的眼神中,补了一句:“为了池姑娘的清白,麻烦姑娘将问心镜还我,免得有心人误会。”
“那是我赢来的,我的。”池镜咬牙重申一次。
“谁知道呢?”看她要较真的模样,方渊笑道,“不逗你了,问心镜可以集日光月光精华,我给它做了一个套子,套上之后,你佩戴在身上,对身体有好处。”
“长生不老?”池镜问道,换来方渊的一个白眼,能保命的东西,不用白不用,她立刻翻出,递给方渊。
方渊来到桌边,将烛火调亮,干脆利落的击碎镜边,惹得池镜一阵心疼的惊呼:“你不会是得不到就要毁掉吧。”
方渊不拖泥带水,三两下就将镜心完整的取出,拿出自己制作的玉佩,修长的双手同时拨弄几下机关,就打开玉佩,将镜心放进去,大小正好。套好之后,他又对着烛火上下翻开,确保不露出一丝马脚。
回头就看到池镜双臂抱在胸前,饶有兴趣的盯着自己,方渊只当她不放心自己,将手中的玉佩交还给她:“玉隔绝了镜心一部分的吸收,正好掩人耳目,你身体虚弱,徐徐图之,太过,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
手中玉佩温润,青中带蓝,雕刻着竹纹,“这是你做的?”虽是问句,但语气是肯定的,如此隐晦之事,只有自己亲历亲为才能放心,而且他们第九家族本来就出能工巧匠,他刚刚专注摆弄的样子,真的很像一位巧匠。
方渊没有回答,看她美滋滋的挂在身上像自己炫耀,他有一点恍惚,她们还真是,有点像。
“你为什么和周思落做交易?”冷不丁的,方渊突然问起白天大家伙都关心的问题,“不要和我说同情他们,你虽然对他们心生怜悯,但绝不会做亏本买卖。”
正在兴头上的池镜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瞬间清醒过来:“这才是你今晚来的目的吧。”白天,她已经将众人糊弄住了,当时他不在,她还松了一口气。
“我不想听你编瞎话,”所以,他才选择众人散去后再来。
池镜的沉默验证了他的猜想:“是他。”
“怎么办?”池镜笑道,“我有点想杀你了,你太聪明了。”而且,也不知道以后是敌是友。
“为他,连命都可以不要?”方渊不解,那几年,她过着怎样的生活,会对一个人产生这么大的依赖。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