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猴子的身后的人听出方渊话里的意思,立马接住话:“侯师,江湖说大不大,池姑娘这般人物,定会有缘再见,眼下先把郡主的事情安排妥当。”
老猴子心中自然明白其中利害,犹豫再三,才勉强强颜欢笑的对池镜道别:“还望池姑娘保重身体,他日有缘再见。这是我家乡的蜜饯,良药苦口,池姑娘不嫌弃的话,拿来换换胃口。”
“侯师真是有心了。”
纵然千般不舍,老猴子在次日也启程出发了,他回首望向这灰扑扑的客栈,哪里有初见时的灯火辉煌。“侯师”队友生怕他反悔说不走了,小声催促道。老猴子看他一眼,扬声到,“出发”。他看向茫茫白雪的前方,踏上了回乡的道路,若他日相见……
“老猴子走啦。”李茸茸推开门,发现池镜倚在窗边,以为她是在看老猴子,池镜回头笑笑,“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就这三两天吧。”李茸茸含糊的回复。
“麻烦你问一下方师什么时候有空,我有话要说。”池镜掩上窗扉,坐回长榻上,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傍晚的时候,天空中泛着赤橙的霞光,变幻莫测,池镜正看的入神,一颀长身影映入眼帘,池镜从他的风雪帽看到他积雪未消的双靴,知晓他是从外面刚回来。
“天寒,方师进来喝杯热茶吧。”池镜坐到茶桌前,熟练的烹茶。
方渊径直坐下,灌下一杯热茶,才哑着嗓子问:“李茸说你找我?”“是的,我想知道螚的妖晶,你打算怎么分?”池镜开口道。方渊示意池镜继续斟茶,一边呷着,一边盯着池镜看,眼神严厉深沉,他觉得她并不是想要妖晶,这个东西除了灭妖师,没有人会稀罕,但她冲着什么来的,他也不是很了解。
池镜无视他的目光,继续说到,“以方师的阅历,处置方法应当不少,想来是不会让我一个弱女子吃亏的。”
弱女子?方渊睫毛微颤,撇了一眼她自己弄折的胳膊,“你想要多少?”
“全部。”
“你这太过分了”方渊还未回答,只听门口一声高呼,陆有道气愤的推门而入,刚想辩驳几句,看到方渊看过来的眼神,不禁畏缩了一下,心虚了起来:“我是正好有事过来,不是故意偷听。”
他也是担心来着,他哀怨的撇一眼躲在门外没有进来的李茸茸,就不该信她的话,一个丫头片子懂什么啊,方哥怎么可能就被这个女人占便宜。
池镜看他脸色几经变换,现在恨不得立刻消失在这里,故意问道,“我怎么就过分了?”
陆有道回过神来,愤愤的说:“没有我们,你就被埋在雪崩里了,哪还会在这里提这样过分的要求!”
池镜一脸无辜的看向陆有道,“很过分吗?不如你来说说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陆有道支支吾吾的,“我们,我们发现睿小子神态不对,出去追踪的。”
池镜回忆起,李茸茸有点害怕自己,对自己并不是十分亲近,那几天形影不离的跟着,估计就是受这个人的教唆,后来她还真以为李茸茸贪玩,不想跟着她,哼,从那个时候,他就开始撒网了吧,怕李茸茸露馅把她支走,现在想来,应该是他亲自跟踪自己。
她从一开始就觉得方渊不是那种会做无缘由事情的人,从他邀请自己,她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你也怀疑睿小子,拿我做诱饵。”为了让她成为睿小子的目标,特意和自己说那么多,就是为了让自己主动送上门去。
陆有道没想到池镜会猜的那么准,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我们没有想牺牲你,一直都有人在保护你的。”
“我知道,辛苦方师了,跟着那么久。”池镜没有被人当作诱饵的愤怒,谁叫自己没有人手还另有企图呢,没有办法,“螚是我找到的,它的命门也是我发现的,我要全部的妖晶。”
陆有道仍嘴硬到,“它也不是你杀的,就算是你杀的,当时你们只能同归于尽。”
方渊问道,“妖晶于你无用,你想要什么?”
池镜恶劣道:“闲来无趣的时候,踢着玩也不无不可。”看陆有道气的无声骂人才哈哈大笑,正色道:“我想要方师的问心镜。”
一语既出,惊得陆有道瞠目结舌,好半天才喃喃一句:“你在说什么?”方渊直接回绝掉,“池姑娘怕是找错人了。”
池镜慢慢的调小火,看着咕噜的茶壶,又丢出一个炸弹,“世人皆知第九家族的族长信物,问心镜。方师这是在耍赖啊。”
方渊回答道,“世人也皆知,第九家族已是罪族,族人十不存一,族中之物也尽数充公。别说我,就是真的第九家族,也未必能拿得出问心镜。”
“是吗?”
“自然,”方渊拿出妖晶,摆在桌子上,“问心镜怕是不能如姑娘所愿,妖晶就在这里,请便。”陆有道在一旁干着急也是没有办法。池镜接过妖晶,触手温热,像半透明的玉石,“方师好大方啊。”
“如是池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