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还一直叽叽喳喳,果然,拖后腿。
方渊闭目养神,不争无聊的将炎珠从左手倒腾到右手,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处理,她记得炎珠是有异味的,当时薛林为了遮盖这个味道,将火炉里塞了大量的香料。
“你在做什么?”冷不丁的一声吓了不争一跳。不知何时,方渊已经站在旁边看着不争蹲在地上涂涂画画。
不争用手指了指用石头画出的棋盘,下棋啊。
“说话,你在干什么。”语气颇重,声音都像是咬着牙说话来的。
不争低下头翻个白眼:“下棋。”
“抬头说话,”方渊不想错过她的表情,他指了指中间一个鱼形图案,“这是什么?谁教你的?”
不争不解的皱着眉头,这是什么意思,她随口回答:“我们那里的小孩都是这么玩的,我不记得谁教的了。”
撒谎!不争从方渊靠近的瞳孔中看到了责怪,但他听后一言不发,深深的吸一口气,重新坐回角落。他看着不争抱膝蹲在那里,恍惚间,透过她看到一个更瘦小的身躯。
那时候,她才十岁吧,刚来到家里,虽然听话,但是和谁也不亲近,没事就喜欢蹲在地上画棋子。他当时问过她的,这是谁教她的?怎么玩?
她怎么回答的?遥远而又模糊的时光里传来这样一句稚嫩的话语:是我姐姐教我的,这条鱼是哥哥的意思。
“你说什么?”不争靠近问道,刚听到方渊细弱蚊声的话语声,她还以为在叫自己,现在看来,是说胡话。不争用手摸摸他的额头,滚烫一片,方才不是吃了药吗?怎么不退烧。
不争在他腰间一顿扒拉,没有一盒是退烧药,不是毒药就是解药。估摸着刚刚吃的是解毒药,炎症自己硬抗?
“放手,我给你接点水来。”不争刚想起身,手腕又被他拉住,烧迷糊的人哪听得她的话,顺从心意用力将人拽近:“你是谁?”
“我是徐不争。”不争也懒得和他计较,乖乖回答他的话。
“不是。”没想到,方渊还反驳回来,不争哭笑不得,问道:“那你说我是谁?”
“你是姐姐。”方渊喃喃道。
“对,我是你姐姐,希望你醒来还记得这句话啊,乖弟弟。”不争笑眯眯的拍拍他绯红的脸颊。
方渊一把捉住她捣乱的手,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是方棠的姐姐。”
方棠?不认识。不争占着便宜不肯放:“我是你姐姐,你还不把姐姐松开。”
方渊犹豫片刻还真的听话松开手,看来这个方棠的名字还挺好使,恢复自由的不争也不敢带着炎珠去瀑布口,只能摸着石壁前进。之前的罗裙已经裂的不成样子,干脆就撕下来当抹布使。
等她回去的时候,方渊已经自己坐起来了。不争伸手去解他衣服的时候,被他一把拉住,一个重心不稳,径直撞入怀中,一股清苦的药味。
“抱歉。”方渊哑着嗓子说道,一个巧劲,不争就被推开,等她坐好,他才收手。看样子是清醒了,就连生病的时候也不允许自己犯迷糊吗?警惕性这么高,活得也累。不争把手中浸湿的衣裙递给他,方渊犹豫片刻接了过去,胡乱的擦几下脖子。
两人相对无言,不争默默的坐着,听着外面瀑布的冲刷声。
不争听到一阵细微的声音,刚偏过头看去,就听见身后的动静,方渊竟然也发现了,并且在她没在意的时候,由坐改为半跪,一个可以瞬间发力的姿势。不争能发现是因为她听力超群,而方渊呢?难道是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