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吃过饭后,令扶出了马车,消食。
早上吃的是一碗活鱼焖面,顾名思义,鱼得是活的,鲜的。
而令扶也总算是知道这荒郊野岭的,这些东西都是哪儿来的了。
没错,都是现做的。面条是现和的,鱼是早上现抓的活鱼,水都是用的这边的一处山脉上的一处泉水,这泉水甘洌清甜,入口回甘。
这不得不让令扶再次吐槽道,令珂这厮实在是太会享受了。
只是苦了铁崞了,一大早忙前忙后的,就没有闲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睡没睡觉?
出门流浪,都那么多事儿。(令扶一直不认为他是在游历,觉得他就是怕他爹妈打他,所以才出门流浪的,带她走时,跟他爹妈连声招呼都没打!)先不说那辆马车有多宽敞,虽然外表朴实无华,并不张扬,与普通的马车无疑,但里面可是壕的很!
里面也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做成的,柔软异常,再铺上细织容覃,锦缎绒裘,人躺在上面就像是躺在类似于现代人的席梦思床上一样。
中间放着一张小茶几,下面放着一张蒲团。平日里下棋看书,品茶,用饭,都用的着。
两侧都铺着厚厚的锦缎绒毯,上面各放着一只玉枕,设有一处软榻,是他俩晚上睡觉的地方。
在后面三分之一的地方隔了一扇梨花雕如意纹木门,里面更是五脏俱全。
什么锅碗瓢盆啊,油盐调料啊,香米细面啊等等,应有尽有。
再往后隔了一处地方是铁崞休息的地方,这简直就是类似于一辆古代的房车。
而且他还龟毛的很,平日里又要住的好,又要吃的好。既然这样你瞎跑个什么劲儿?在家待着不好嘛?
真不知道铁崞是如何受的了他的,而且人家还是个瞎子,他不知道他这样是在虐待残疾人吗?
令扶抹了抹嘴上的油,丝毫没有想到她自己也是个受益人,心里还想着,今早这面条太好吃了,改日让锅叔再做一次。
令扶消食消着,就来到了一处河边,见铁崞在那边洗衣服。
便跑过去,嘴甜道:“锅叔,洗衣服呐?需要我帮忙吗?”
铁崞没搭理她。令扶也没在意,知道这叔平日里一直都是这个调儿,沉默寡言的,只知道埋头苦干,常年面无表情,冷的跟冰块儿一样。这要是在现代绝对是老板领导们最喜欢的一类人了,太好剥削了。
便蹲下来,开心的揪草玩儿。早晨这里空气清新,又吃饱喝足的,当然开心。
待铁崞洗到她尿湿的裤子时,令扶开心不起来了,竟隐隐约约又有流泪的冲动了。
昨天的耻辱终究还是在她那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了伤害啊。
铁崞似乎也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略有疑惑的将头转向她,随后似明白了什么,没有犹豫,手一甩,那条裤子便飞远了,他这一仍带上了内力,霎时那条让令扶不愿回忆的裤子,便不见了踪影。
铁崞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别难过了,仍了,日后帮你买身新的。”动作生疏,显然不常安慰人。
令扶第一次认真的看着眼前的人,五官硬朗,刀削般的脸庞,直挺的鼻梁,双眼无神,却也是浓眉大目,亦是一个难得的英俊酷哥。
现在的他虽然还是一副面无表情,冷如玄冰的样子,但令扶心中还是感到有些暖洋洋的。
不过,摸她头前能不能先把手摖干净了?弄的她一脑袋水!
中午吃的是野鸡顿蘑菇,凉拌野菜,野香椿芽抄腊肉,早上剩下的鱼头顿的汤。还有一小碟子类似草莓一样儿的果子,只是上面没有籽,红彤彤的,很是诱人。
这再一次让令扶感慨铁崞的厉害,简直太贤惠了,是个人才啊,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或者是办不了的?他不是眼睛看不见吗?怎么这样的缺陷在他身上好像毫无障碍一样,于常人无异,甚至比之常人更厉害能干!
于是她也问道:“锅叔,你眼睛是真看不见吗?”
“看不见”铁崞回答道。
似感觉到了她的疑惑不解,接着又道:“嗅觉,听觉,感觉,以及清晰的头脑,这些都可以利用。”
“是啊,扶儿,有的时候一颗聪明清晰的头脑,远比眼睛有用的多啊。”令珂乘机教导她。
令扶听后并没有再说什么了,显然是赞同的,并且第一次在心里崇拜一个人,她决定了,以后锅叔就是自己的偶像。
由于饭菜做的太好吃了,令扶在吃完一碗饭后,还想再盛一碗,而那碟果子也早在饭前全进了她的肚子里,令珂跟铁崞一个都没吃,不过她盛饭的动作却被令珂制止了。
令扶刚想瞪他,又想到昨天的惩罚,心里一怵,便立马作罢了,算了,本姑娘能屈能伸,令珂毕竟是她现在的亲爹,还是对他恭敬点儿好了。
心里绝不承认自己怂,不敢惹他,只是不得不屈于令珂的淫威之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