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本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爽约了。”
“但是既然现在我决定过去,就不能让青学以这种可笑的方式输掉。”
她握住迹部景吾的手:“小祺有什么方案吗?”
“让越前龙马曾经的对手去和他打球,也许能刺激恢复部分记忆,或者至少恢复对网球的肌肉记忆。”他摇头,“听上去毫无可行性。但王祺说,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期待奇迹发生了。”
“……我明白了。”她点点头,“等我换个衣服。然后我们出发。”
少年拿起椅背上自己的外套:“最好快些,还有一个多小时比赛就将开始。”
房门被关上,王诺拍了拍自己的脸,踩着地毯来到穿衣镜前。
她将稍长的头发别在耳朵后面,换上了方才迹部扔给她的最普通不过的白衬衫,将袖子挽起,又换上纯黑色的仿佛校服般看不出任何特点的西装长裤。
她走了两步,一开始脚步有点虚浮,但很快恢复了力气,镜子前的姿态优美又挺拔,永远那样不紧不慢的,却仿佛成竹在胸;她的嘴唇有些干燥,可她的眼睛和以前一样清澈又明亮。
迹部景吾手臂下夹着网球拍在等她。
他们坐上私人飞机,一路风驰电掣,过完日本海关,直接转迹部家的直升机无比拉风的到达了有明网球广场。
体育馆内爆发出一阵阵欢呼的浪潮,全国大赛决赛已经开始了,立海大刚刚先手拿下了双打第一盘的胜利。
王诺走下直升飞机,听到动静的王祺早猜到是他们,已经在接应。
他没想到姐姐也跟了来——但仔细一想,王诺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哪怕拖着病体她肯定也会来。
“越前在那边的练习场。”小男孩飞速地给他们解释情况,“青学的前辈已经过去了,破罐子破摔的效果好像真的有点用,越前在逐步恢复对网球的记忆。”
他说着看了迹部一眼,极其小声地说:“嘛,谢谢你。”
大少爷哼了声权当回答。
当他们赶到场边时,受王祺号召已经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有王诺见过的,也有王诺没见过的,都是越前一路走来遇到过、也战胜过的对手。
此刻六角中的一个大眼睛少年正与越前对阵,越前龙马戴着白色的fila帽,眼中仍旧有浓重的迷茫,身体笨拙的、本能地追随网球在行动。然而神奇的是,随着肉眼可见的速度,他的动作的确是一点点变得流畅起来。
王诺还看到了真田玄一郎,他居然离开立海大队伍出现在这里。王祺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真田时神色无比尴尬,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但真田只是伸出手,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和王祺并肩而立。显然是因为王祺的面子,幸村才同意真田出来的。
“太难看了。”迹部景吾看着场中越前龙马笨拙的样子直摇头。六角中的选手退场,他便夹着拍子,仿佛拯救世界的英雄那样张扬又玉树临风地走了进去。
“喂,越前,别再丢人了,快给本大爷想起来!”
这么久以来,王诺又一次见到了越前龙马。
他似乎高了一点,肩膀也宽了些。此刻他满身是汗,但紧紧握着球拍,仿佛生存本能似地跑动、扭转身体、挥拍、将球回击到场对面。逐渐的所有来帮忙的人都下场打过了一轮,越前龙马立在场中央,擦了把头上的汗水,眼中似乎有若隐若现的太阳隐藏在厚厚的云层后面。
“每个人都试过了。”王祺来到姐姐身边,“我觉着越前恢复了一些网球直觉。但他还是谁都不认识。”
“这个状态……能上场吗?”王诺问。
“谁知道,总之试试看。”小男孩叹息。
这时像是某种神秘的感应,场中的戴白帽子的少年转过头,目光穿过球场和所有人,也略过王祺,一眼看到了白衬衫短头发的少女。
越前龙马愣了愣,似乎有那么几秒的困惑,然后几乎是下意识的,他迈动脚步,缓慢地朝她走来。
他也不知道为何脚步如此熟悉,动作如此自然,以及为何看到这个“少年”时有巨大的喜悦和激动从胸腔中涌起。
当王诺给他递出葡萄芬达的那一刻,他脱口而出:“阿诺。”
随着这个名字,似乎所有黑白的画面都恢复了色彩,他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亮,那轮太阳刺破云雾喷薄而出。越前龙马接过那瓶芬达,就那样认真的、直白地看着她。
“你终于来了。”他说。
王诺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但在越前龙马执着又明亮的目光下,终于她放弃了复杂的思考,缓缓地,展露出一个少年们最熟悉不过的美丽微笑。
“龙马,该上场了。”她这次没有扶正他的帽子,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靠你啦。”
越前龙马冲她重重地点了下头。
王祺喜出望外,手忙脚乱地去推他:“好了好了看来终于奇迹发生了,快上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