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郑云楚,想来是出门时被其跟踪了,不禁心中生出一股懊恼之感,还夹杂着一股恼怒。
怎么又是他。
“哈哈哈哈,棠卿,可让我捉到了。”郑云楚摩挲了一下刀柄,笑得有点猖狂,“我已通知了阿姊,门主马上就到,你们俩,插翅难飞。”
棠卿手握踏风,与晏敬时并肩而立,两人都没有说话,对视之间,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们互相点了下头,一瞬间持剑上前。
那就先杀了这个“先行官”。
郑云楚本就不是棠卿的对手,此刻被二人两面夹击,更是难上加难,加之他刚刚又饮了不少酒,此刻脚步不稳。因此不过几招之间,郑云楚的胳膊、大腿,便已经被划伤。
晏敬时丝毫没有手软,电光火石间抬手一刺,恒影剑势如破竹,没入郑云楚的胸口。
郑云楚中剑的时候,眼睛还有些不可置信地瞪着,好似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这个样子。他的手还拉着晏敬时的衣角缓缓下滑,在上面划出长长的一道血迹,看着有点骇人。
原本郑云楚不至于此,若是他在暗处躲到府中的人来,便可以避免此祸,但是他偏偏过于性急,不知道是否是因为饮了酒不太清醒的缘故,非要出口挑衅,才白白丧命。
棠卿冷眼看着郑云楚倒在地上,得出一个言论——喝酒确实伤身。
她回过神来,不再管地上的郑云楚如何,一手拉过晏敬时就跑,此刻陆寒衣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赶到,要趁着这点时间跑得越远越好。
棠卿奔跑间,只觉得山风刮得逐渐大了起来,树林被吹得沙沙作响,带着点山雨欲来的压迫感,此地只有一条山径,她拉着晏敬时想要原路返回,却看见松树林中跑出一队人。
避无可避,两边猝不及防打了个照面。
那边见到棠卿,一队人瞬间散开,以围合之势把棠卿和晏敬时包在中间,持刀站定。还未言语,南边的两个人各后退一步,从两人间走出一个人,正是陆寒衣。
郑云枝也来了,她长长的黑发披在脑后,没再扎成辫子,明显是匆匆赶来的。
她此刻却没空理会棠卿二人,平日里的冷静此刻被打破,鲜少地露出了慌乱的神色,应该是在寻找郑云楚。
“云楚!”郑云枝对弟弟的脾性很是了解,在收到传信时就有所感应,又在来时只见到了棠卿两人,未见到弟弟的身影,郑云枝就已经猜到怕是凶多吉少。
但此刻真的看到这副景象,还是难以接受,毕竟是从小一同长大的弟弟,怎么能没有触动。
“云楚,我是阿姊,阿姊来了,别玩了,快起来。”她跪在地上,沙哑着嗓音喊道,手扯着郑云楚的衣服不住晃动,“云楚,你起来,阿姊不罚你了,你起来。”
不自觉间,早就泪流满面。
而这边还在对峙。
月光照在陆寒衣的脸上,更加显得他面容阴鸷,他的目光在棠卿和晏敬时握住的手上徘徊了一下,接着往上移动,好像是在看棠卿,又好像在看晏敬时。
夜晚的景色多多少少带着点模糊,但棠卿却清晰地看到陆寒衣咬了咬后槽牙,显然是怒火中烧。
就是不知道是被人背叛的怒火,还是一种东西被人抢夺的怒火。
“棠卿,你过来,我留他个全尸。”陆寒衣看着棠卿的眼睛,目光灼灼,声音却平淡得没什么感情。
晏敬时上前一步,挡住陆寒衣投射的目光,抬眼回望过去,右手恒影剑蓄势待出,剑身上还沾着鲜血。
此战已经不可避免。
包围圈的人也是纷纷准备,只待陆寒衣一声令下,就出手攻击。郑云枝不知道什么时候加入其中,脸颊上的泪痕已经擦干,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是一双眼死死地盯住圈中两人。
棠卿望去,心下明白,他们和郑云枝以后,恐怕是至死方休了。
不过有没有以后还未知。
“棠卿,我再说一遍,过来。”陆寒衣按压了下额角,又开了口,这一句比上一句多了点不耐烦。
回答他的是踏风剑挑衅一般的剑鸣声。
陆寒衣自嘲地勾了下唇角,微微一动,一柄长剑出现在他的手中。此剑不比寻常宝剑,剑身如镜,中部却有着一条细痕。
此剑一出,在场的人都感觉周身微微发冷,甚至有几人手中宝剑已经不受控制地微微剑鸣。
不愧是上古神剑。虽有裂痕,已有如此震慑之力。
这是棠卿第一次真实地看到陆寒衣出手,也是第一次看见传闻之中的寒溪神剑。此刻,神剑虽难现往日的风采,但依然气势非常,依稀可透过它经受沧桑的剑身,猜到昔日之盛景。
但只是一柄神剑吓不退棠卿,且不说寒溪神剑如今在陆寒衣的手中能显出几分实力,她的踏风和晏敬时的恒影虽比不上神剑,但也是举世少有的名剑。
踏风剑是棠卿在天行剑冢中历练三个月所得,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