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通知了其他掌门,包括咱们天行,都要全面地接受察验,若是……真有人与补元丹和九墟有关,趁早拔除,绝不姑息。清宇,咱们天行就你一个精通医术的,估计还要你多费些心思了。”
罗清宇目视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秦修然又叫了他几次,他才回过神来,“交给我吧。”他倒也不曾避讳,难得露出几分落寞:“当年我妻儿惨死,这么多年了,陆宇踪竟然还没收手。”
“因为这件事,陆宇踪已经失去了太多,他不会甘心就此收手的。”秦修然拍了拍罗清宇的后背,又说:“别担心,我相信,他会付出代价的。”
“但愿。”
*
奔波许久,棠卿终于又一次回了天行,再加上晏敬时的事情算是解决了大半,最艰难的寻药已经结束,她着实有些难以抑制的开心。
那个梦还在反复,但经此一事,棠卿觉得连日笼罩于心间的憋闷也消散了不少。她有心放纵一把,晚饭时便有些贪杯。
盛子扬更是个一喝就醉、一醉就忘事的人。秦修然和几位长老,只呆了一会儿便离去了,徒留他们几个,在此继续。晏敬时坐在最中间,棠卿和盛子扬在他的一左一右。
因为要解毒的原因,罗清宇特意嘱咐晏敬时不得沾酒。因此,他只能看着这一桌师弟师妹,喝得尽兴开怀。
丹皎伏在桌上,她那双兔子眼因为醉酒,更加红了几分,她“砰砰”地拍着桌子,语气带着几分刁蛮:“沈师姐什么时候回来,我的漂亮师姐呢?”
邢君诚扶着她的后背,就要把她扶起来,丹皎还在挣扎,“我要找师姐,沈——师——姐!”
邢君诚还难得的清醒,他在手忙脚乱中朝晏敬时开口:“师兄,我先把她带走了,再等一会儿,更闹腾。”
他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扭头看着棠卿和盛子扬,问道:“师兄,你一个人能把他们俩送回去吗?要不要我回来帮忙?”
晏敬时摇头,“我自己就行,你送了丹皎,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邢君诚点头,带着丹皎摇摇晃晃地走了。
晏敬时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他把棠卿和盛子扬各自送回了屋中,才回了房间休息。
夜色蒙蒙,已经很晚了,晏敬时也有些倦了,正当他快要熟睡的时候,竟听到一阵敲门声。这个时间,听这声音,便一下可以猜到是谁。
晏敬时披衣而起,打开房门,不出意外地看见了门口的棠卿。她显然还醉着,脸颊微微泛红,那一双清亮的眸子也带着几分醉意。她看见晏敬时开门,不等人问话,率先走了进去。
“还是屋里暖和。”棠卿轻车熟路地进门,一下坐到正中的椅子上来。她搓了搓自己的手掌,神情带着难得的满足。
晏敬时觉得好笑,替她轻轻搓了搓手,又耐着性子问:“不睡觉,你干什么来了?”
“我来找你。”她回答地肯定又迅速,让晏敬时一瞬间以为她没有喝醉。但在下一秒,晏敬时的怀疑就消失了。
棠卿把身子靠上来,认真地说:“师兄,咱们俩两情相悦的,没有阻碍,你怎么没有一点表示。”
晏敬时知道,棠卿性格一直是直率真挚,但她若是不醉酒,也说不出这种直接的话来。
他顿了几下,忽得升起一阵心慌,半晌后才不确定地问道:“要、怎么表示?我是……哪里做的不好么?”
“没有。”棠卿飞快地摇头,“你特别好,对所有人都好。但是,我想特殊一点。”
“你在我这儿里,一直很特殊。”
今夜,棠卿把“有什么说什么、想什么做什么”的品质,发挥得淋漓尽致。棠卿朝晏敬时勾勾手,在对面之人听话地弓下腰以后,对着他的唇角,飞速地点了一下。
晏敬时弯下腰的动作僵了一下,旋即便笑出了声,他轻轻捏了捏棠卿的脸颊,觉得分外有趣。
原来是这种特殊。
棠卿盯着他但笑不语的温柔面容,却有些委屈,她声音里有几分埋怨:“师兄啊,你不主动就算了,我都亲你了,你怎么不知道还我一下?”
晏敬时更开心了,他已经很久没感受到如此开怀,过了好一阵,他才压住笑容,轻轻地道:“你今日喝醉了。”
“我、没、有。”棠卿说得有些咬牙切齿,她总觉得,晏敬时在逗弄小孩子一样。
棠卿这样表情,晏敬时反而觉得更有趣了。晏敬时长舒一口气,道:“明日还你。”
“真的?”
“这话得我问你,你若是明日不让我还了,我可吃大亏了。”
棠卿把头别到一旁,她的思绪又不知道飞到哪去了。醉酒的人总是这样,晏敬时也并不在意。
好一会儿,棠卿打了个哈欠,指着床铺道:“我要睡这里。”
“好。”
“我要睡里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