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么?”
“要准备也不差这一顿饭的时间,”秦修然顺手拍了下盛子扬的脑袋,“怎么魂不守舍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们一个个的,也不必太过忧思了。”
棠卿看着秦修然轻松的样子,终于感觉心中的阴霾消散了几分。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有师父在,好像就没有什么跨不过去的事情。
她不由得跟着笑了一下,取下脖子上的金莲子,摊开掌心,递了出去:“师父,给你。”她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继续:“是贺识君寻回来的,他还说……想要一根你院子里的蓝玉竹。”
秦修然原本的笑容渐渐落下,顿了下才说:“要什么?蓝玉竹……狮子大开口,跟他那个师父一模一样。”看他那表情,棠卿都能感受到他的痛心疾首,“我那院子也只有三棵,他居然真敢要。”
棠卿小心翼翼:“那……给么?”
秦修然的目光落在金莲子上,他沉默许久,挥挥手,转身就走,“吃饭吃饭,以后再说吧。”
棠卿追上去,“哎?师父,金莲子给你。”
“你拿着吧。”秦修然回头看她,突然认真起来:“你会用上的、很快。”
“我……”
她再想说什么的时候,秦修然闪身到前面去了。
金莲子在阳光下闪着更加耀眼的颜色,棠卿顿了一下,郑重地重新将它戴了起来。
*
近日来忧思过重,也没什么机会好好休息,今日回了房间,棠卿便睡得很早。夜沉如水,朦朦胧胧之间,她忽得听见有人在拍门。
她下意识地打了个机灵,一下子便醒了,匆匆忙忙地披衣起身,猛地拉开门,就看见了门外的盛子扬。
盛子扬有些惊讶,“你睡了啊,这么早,很困么?”
棠卿心底里叹了一口气,把衣服扣好,“托你的福,现在不困了。”她抱着胳膊看他,“怎么了,有事?”
盛子扬左手提起两个小酒坛,“走啊,上屋顶。”
棠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啊?”
“走啊、走,”盛子扬似乎有点不耐烦,“有点事问你、快。”
他说完转身就走,也不管棠卿是什么反应。棠卿有些茫然地抚了下长发,随后还是关上屋门,随着他上了屋顶。
今夜月光格外明亮,周遭一点也不昏暗,棠卿坐在有些冰凉的瓦片上,打了个哈欠,拖着下巴看盛子扬发呆。
两个人面面相觑,他给自己灌了一口酒,缓缓开口:“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棠卿又打了一个哈欠:“大半夜你发什么疯,是你把我叫上来的,我说什么?”她身子后仰,看不清盛子扬的表情,“你怎么不叫师兄来?”
“师兄师姐都忙着,我也找不了别人。”盛子扬转头看她,欲言又止,来来回回了好多次,看起来真的有话要说。棠卿倒也不急,她支着身子去看天上的星星。
“开阳……摇光……天权”她在心底默默地数着,忽得听见身侧的人问:“你也觉得是欧阳锦做的么?”
终于问出口了。
棠卿把目光从夜晚的苍穹上收回来,她看见盛子扬在等待一个回答,思虑半晌,还是认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挤出一个轻轻的“嗯”。
听到这个回答,盛子扬却好似如释重负,呼出一口气,开口回答:“早知道这个答案,可就是不死心啊。”他苦笑了一下,“就是想问一下。”
“我这叫什么?不见棺材不掉泪。”
棠卿平日没加过盛子扬这副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踌躇了一下,吐出来一句话:“……只是我的猜测罢了,也不一定对。”
“棠卿,”盛子扬一字一顿,“你是、真的、不会安慰人啊。”
“是,我确实不太会。”
她承认的样子太过坦然,倒是让盛子扬噎了一下。他把双手枕在脑后,直接躺在了屋顶上,又抛出了一个难题:“说真的,如果你是欧阳锦,你会……怎么做?”
盛子扬觉得自己已经不再能够公正地、不带丝毫偏袒地评价这件事,而他又愿意相信,棠卿会不带隐藏地,回答他的问题。
棠卿笑了一下,偏头问他:“你觉得,我的看法会公平公正、有理有据么?”
“没人能够做到真正的公正,或许,连神也做不到。而我现在,只想要一个直接的、不加掩饰的答案。这好像没什么意义,但我就是想知道罢了。”
“我啊,我……”棠卿抱着膝盖,似乎在认真思考,“如若我是欧阳锦,大概也不会让欧阳雅好过。但是用哪一种方式……”她摇了摇头,“不知道。”
“这世间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她的遭遇,我们也只能在只言片语中窥得一隅,她对欧阳雅的情绪,我不知道,所以我说不出来。”
盛子扬又一次沉默。良久之后,他自顾自地开口:“陆寒衣祭剑之后,会取得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