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快，当然是要先求亲。”
“求亲？棠卿肯定会答应的。”
晏敬时却说：“我当然有信心她会答应，但是，我要听她亲口回答我的问题。”
“这不是商议，更不是告知，是我发自真心的请求。”
*
晏敬时考虑了许久，从发簪耳环这些小玩意，到储物灵袋里的天材地宝，他最后有些无奈地得出了一个结论——
棠卿什么都不缺。
距离棠卿回来的时间越近，晏敬时便越着急。沈风帘看着她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大师兄，收起了玩笑的心思，认真给出了建议：“只是求亲的话，并不需要什么特殊的东西。最重要的，是心意才对。”
晏敬时手中摩挲着温润的海棠白玉环，他看着门口高树上叶片上的露珠顺着叶脉一滴滴落下去，终于在一个微风和煦的午后，有了盘算。
他对沈风帘道：“风帘，我想给棠卿做一顿饭，你能不能教教我？”
沈风帘有些惊讶于他的想法，但旋即露出笑意：“这个想法很好啊。人间烟火，一蔬一饭，皆是心意。”她从书架抽出一本书，回头看晏敬时：“其实不难的，放心吧，在棠棠回来之前，我保证教会你。”
棠卿回来的那天，天行剑宗下起了毛毛细雨。春日的细雨打在脸上，并不让人觉得寒凉，反而好似动物细软的绒毛，轻轻划过面颊。
晏敬时约她在半山腰的亭子见面，那亭子四角垂下浅杏色的薄纱，在烟雨朦胧之中，平添了几分仙气。
今日一路太过顺畅，棠卿从山下迎着春雨走进亭子的时候，居然比原本的时间早了小半个时辰。她掀开薄纱进去，没注意到里面的几个人的表情微微有些惊讶。
盛子扬端着盘子的动作顿了一下，他问：“你怎么回来了？”
“说好了便是今日回来啊，我怎么不能回来了？”棠卿低头看看桌上的菜式，由衷地开心：“都是我喜欢吃的，正好饿了，开饭么？”
沈风帘伸手迅速地把手中盘子推到桌子的中央，她转身欲走，寻了个极其不真实的理由，“我刚刚想起来我还有件事没处理，先不吃了。白峋、走。”
她握住白峋的手，两人一前一后，融入了苍翠的山林中。棠卿对着她们的背影喊道：“师姐，我在山下买了点心，你尝尝？”
沈风帘没有回头，棠卿又把目光转向盛子扬：“要不然你——”
“不了不了，我不喜欢点心，你们吃。”盛子扬一边摆手一边后退，好似这亭子有什么洪水猛兽，在把他向外驱赶。
“那一起吃饭？”
“这段时日天天试吃这几样菜，我吃够了。”他走出一顿距离后，才朝亭子的方向摆摆手道：“我走了，你们自己吃吧。”
——今日这几个人都有些奇怪。
棠卿回过头，看见晏敬时有些无奈地按了按额角，他迎着棠卿的目光笑笑，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节奏被打乱，晏敬时在心底叹了口气，小声道：“不必管他们，你不是饿了么？快吃吧。”
他坐在那里没有动，目光却一直追寻棠卿，直到看见她咽下的动作，才怀着一丝丝期待，但又故作无意地问：“怎么样，好吃么？”
“……嗯。”
他看见棠卿的眉毛慢慢地蹙在一起，这等待的短短一瞬，却好似被拉得很长很长。
棠卿忽得绽放出笑意，她说：“我逗你的，很好吃啊。”她托着下巴故意往晏敬时旁边凑凑，黑眸里闪着细碎的光，眉梢带着喜色，“是你做的，对不对？”
晏敬时缓声回答：“嗯。”他伸手掐了下棠卿的脸颊，有些不解：“你怎么知道的？”
“师姐和盛子扬这副样子，说明你定然是给我准备了惊喜。”她脸上带这些自豪，声音也不由得扬起来几分：“缥缈峰的哪一件事情，瞒得住我？我一下就猜到了。”
“那……真的好吃么？”
“嗯，真的，我很喜欢。”棠卿搂住晏敬时的一只胳膊，称赞道：“师兄，想不到你真学会了厨艺。果然呢，厉害的人，学什么都快。”
晏敬时嘴角压住升腾起来的笑，“……你下山这一趟，倒也学了不少说话技巧。”
棠卿抬头，争辩道：“我很认真的。菜很好吃，我真的很喜欢。”
“那你喜欢我么？”
晏敬时想象过很多遍这个场景，但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他无比自然的，水到渠成似的，就问出了这句话。
“喜欢。”
她顿了顿，伸手捧起晏敬时的脸，又说：“你忘了么？你问过我这个问题，而且还问过好几遍。”
“是啊，我真的问过好几遍了。所以，”晏敬时直直地望进她的眸子里，“这次，我要再问一个没问过的。”
“你愿意和我成亲么？”
棠卿觉得晏敬时离得好近，近到能听见他的呼吸。她的手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