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支持部的异能者一般不会连续工作，避免过度消耗异能，秦瑰的值班表隔了一天才安排工作。
晚上九点半。
秦瑰独自走在去往种植区的路上，离种植区越近越能闻到那股泥土的湿润味道，这个时节的夜晚还是很舒服的，尤其是路上没什么人的时候。没有了白天的暴晒，四下都安静下来，远处是大片的田野，风里带来泥土和植物的气息，是现在的秦瑰最喜欢的味道。
秦瑰到的时候已经有几个异能者在了，这工作没什么技术含量，秦瑰眼睁睁地看到一个异能者在地头打瞌睡，被声音惊醒又来了一下子。
秦瑰径直往里走，越往里人越少，她走到中段，远远看到有个身影在田边站着，看样子是在等她。
黑夜中他穿着一身黑衣，背影深沉，只有荧光色的边缝线显出一点亮色。他背对着秦瑰，听到脚步声也没回头。
秦瑰过去，两个人并排在地头上站着，一个在看晚星，另一个，默默地让地里的韭菜长高了一截。
“最近很辛苦吗？”乌寰汀突然开口。
“不辛苦。”秦瑰道，“停职了，没什么事干。”
乌寰汀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怎么回事？”
“擅自行动，要停职写报告。”秦瑰控制着异能的流动随口问道，“巡查队一向这么严格吗？”
这个问题有点难回答，乌寰汀默了半晌，“在关键问题上很严格。”
秦瑰笑了笑，精准地控制着异能落在每一株韭菜上，乌寰汀在一旁看着韭菜默默长高，空气里能听到植物生长的细微声音，两人都不说话的时候气氛也并不尴尬。
秦瑰突然开口：“如果这个基地有一个人会害我，你觉得那个人最可能是谁？”
乌寰汀猛地看向她，突然意识到反应有点大，掩饰似的清了清嗓子，“你发现了什么？”
秦瑰插兜站着：“只是假设。”
“这种假设从何而来？”
“随便问问。”秦瑰轻笑了一声，把乌寰汀的细微表情都看在眼里。
乌寰汀低头思考，发丝遮住了他的眉眼，清秀的面容在夜色下染上了几分神秘，秦瑰并不执着于答案，又换了个问题，“你能闻到丧尸的味道吗？”
乌寰汀皱着眉，迟疑了一下答道，“不能。”
“我好像能闻到丧尸的味道。”秦瑰轻易自己的秘密。
乌寰汀的神色几经变换，秦瑰随意道：“原来只有我能做到，我还以为这是植物系的天赋呢。”
乌寰汀看着那双也黑夜中依旧璀璨的眸子，秦瑰不同于他见过的末世中的大多人，在她身上看不到对任何事物的忌惮，她不在乎高层，不在乎丧尸，不在乎自身安危，总能在她身上看到“毁灭吧，这世界”的倦怠，发现自身有异常也不放在心上。
乌寰汀问了个很莫名的问题，“你已经见过变异的丧尸了？”
秦瑰斜睨着他，“怎么，丧尸有变异体在基地都不是秘密了？”
乌寰汀轻笑：“变异体出现只是早晚的事。”
“为什么？”
大多数理论都认为丧尸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进化，就像人类的异能也会不断提高，但秦瑰总觉得乌寰汀还有别的意思，她再问却什么都不说了。
“我最讨厌谜语人。”秦瑰有点不爽。
乌寰汀把头发捋到耳后，扭头看她，“很多事情你不能从我嘴里得知，我也不想误导你。”
“呵呵。”秦瑰懒得理他故弄玄虚，她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收工，再见。”
转身的一刹那秦瑰变了脸色，她的重点怀疑对象没让她失望，乌寰汀面对她的问题表情不太对，即便他反应过来想掩饰，秦瑰也能从他的话里得到足够的信息。她早就怀疑乌寰汀知道些什么，无论是对她，还是基地外的异常。
秦瑰回到总部休息室，整栋大楼几乎空无一人，除了她这个停职的恐怕巡查队都要忙疯了。
她收拾了一下往床上一躺，舒服得几乎要睡过去。秦瑰翻了个身，突然感觉搭在床边的手触感不对，手又往下探了探，确实不对劲，有点滑。
秦瑰翻身下床拉开床板，走到内侧探头一看，竟然贴着一条宽胶带。
她俯身往床下看去，就在床板的背面竟然贴满了纸条，她小心把胶带撕下来，一长条胶带带着一串纸片离开木板，还有一些藏在里面掉了出来。
秦瑰挨个把泛黄的纸片撕下来，纸张很脆，一动发出清脆的声音。有的在背面都能看到字迹，秦瑰打开一张，上面用黑色的签字笔写着：“这工作真不是人干的，好人也磨废了。”
再翻开几张，串联起来就是一个吐槽工作的日记本，她将内容按照大致的逻辑排列了一下，仔细思索其中的意思。
“吃饱了撑的设这么个岗，狗屁文件管理员，一开始还都挤破头要进来，结果每天就看着这些垃圾，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