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说完便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她讪笑着揉了揉鼻子,“等一会活动活动就没事了。”
魏清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继续烤着自己潮湿的外套。
李秀秀隔着火堆和煮锅看着魏清,迂回地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魏清,我之前听村里的老人说过发烧的时候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你之前有没有梦到些什么?”
魏清冷冷淡淡地说着,“没有,人都快烧傻了,还做梦呢。”
李秀秀闷闷地应了一声。
魏清抬眸看了一眼李秀秀,火光将她白皙的小脸蒙上了一层好看的霞光,如同鸦羽一般的睫毛安静地垂落着,时不时轻抖一番,像是被惊到的鸟儿,同她怀中的小兔子一个类型的长相,乖巧又安静,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就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也难怪村里适龄的男孩们都想娶秀秀。
魏清想着如果自己娶了秀秀,不知道他们会是什么样的反应,肯定十分的气愤,这件事情只是想想便觉得心中充满了快意。
李秀秀听着魏清笑了一声,有些不解地抬起双眸,“你笑什么?”
魏清摇了摇头,“没有,你之前高烧的时候有梦到过什么吗?”
李秀秀来了兴致,连忙说:“有啊有啊,我之前梦到自己到了未来,还上了大学,遍地都是小汽车,建得楼都有几十米高。”
魏清本来向嘲笑李秀秀不愧是做梦,这么荒诞的东西都梦得到,但是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听起来十分的发达,像是苏/联。”
李秀秀摆了摆手,“苏/联才不会有十几米高的楼呢,他们受东正教的影响,建筑风格多为拜占庭式和巴洛克式,算是欧式建筑中的一种。就像咱们这边南北方建筑是不一样的,大体能分八类,分别是皖苏闽京、晋川海岭南。”
魏清问道:“这边算是哪一类?”
李秀秀说:“京派!”
“你都是从哪里知道的?”
李秀秀笑着说:“都是从书上看来的。”
魏清想起前几年的动荡,忍不住评价道:“你家的书藏得都很隐秘。”
李秀秀挠了挠头发,干笑着说:“还好吧。”
李二响家根本没有所谓的建筑书,李秀秀知道的都是在大学里了解到的。
魏清看了一眼草屋外,“雨似乎停了,我们走吧。”
李秀秀点了点头,用了一点水把火堆浇灭,然后跟着魏清走出了草屋。
魏清将手伸出屋檐试了一下,然后将外套搭在臂弯处,往山下走去,他回头看了一眼李秀秀,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魏清伸手从李秀秀的头发上拿下了一根草枝,然后又拿到了她的面前,“有根草。”
李秀秀倏地红了脸,她伸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嚅嗫道:“谢谢。”
“没事,快走吧。”
“秀秀,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何顺年的一句话把李秀秀从回忆中拉了回来,她猜想李二响之所以会说那种话,大概是当时她跟魏清上山看兔子被人看到了,回去学舌给李二响听的。
李秀秀倒是没觉得那种事情有什么,因为她清者自清,但是李二响就不同了,他总觉得自己的女儿不知检点,惹得乡里乡亲地嚼他的舌根子。
李秀秀笑了笑说:“听你说的那些,我突然想到了之前的一些小事。”
何顺年挠了挠头发,讪讪地一笑,然后坐在椅子上才说:“只有长大了才觉得小时候做的那些事情有多么的荒唐,虽然说法不责众,但是欺负、歧视别人就是不对。可能那个时候,除了魏二叔一家,愿意跟魏清说话的,也就只有你了吧。”
李秀秀低下头,漫不经心地拍了几下儿子,“是嘛。”
“顺年哥,如果你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何顺年说:“没事了,你要回去啊,不再坐会了?要不要我找人送你?”
“不用了,就两步路远。”
李秀秀到家时,魏二婶子已经醒了,正在天井里编箩筐,茵茵蔓蔓两个小姑娘在一旁揪着院子里的草玩着。
茵茵伸出小手朝着李秀秀指了指,“婶婶!”
魏二婶子闻声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抬起头来看着李秀秀,笑着问道:“秀秀回来了,饿不饿?娘给你做红糖鸡蛋吃吧。”
李秀秀摸了摸肚子,“娘,我不饿,不用麻烦了。”
魏二婶子说:“哪有媳妇坐月子,婆婆管不出一个月鸡蛋的。多吃点,补补营养。”
李秀秀觉得心中暖洋洋的,笑着应了一声。
魏二婶子的红糖鸡蛋刚端到李秀秀的屋里,小向南便醒了过来,挣扎着四肢从松松垮垮的襁褓里挣了出来。
魏二婶子慌忙将手中的碗放下,凑到了小向南的面前,“呦呦,乖乖这是怎么了?”
李秀秀说:“大概又拉了吧,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