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房门就此被打开,此时的云梦已然宽衣,只着了中衣躺在被中。闻听动静,她立时坐起身来,预备拿氅衣。
随着宝莲花纹棉帘被掀开,那人已然进得屋内,隔着花鸟屏风轻笑道:“何须再穿?待会儿还得脱。”
不同于方才的清冷,这道声音明显多了一丝戏谑,听到熟悉的声音,云梦已然断定,这真是弘昼!
“五爷?怎会是你?”
绕过屏风,弘昼缓步行至她身边,撩袍坐下,唇角微勾,“不然你以为是谁?”
“不是徐公子为我赎身的吗?”云梦疑惑深甚,但听弘昼朗笑道:“我的身份不便出席今晚的唱卖会,这才请徐瑞岩出面,带你回来。”
原本他是打算亲自去的,但弘历一直拦着,他不能明着忤逆他四哥,只好改变主意,想出这么个法子。
至此,云梦才算了解内情,那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早已忘了这件事。”
“你亲自邀请我,我怎舍得让你失望?”说话间,弘昼缓缓凑近她,抬指挑起她莹润的下巴,盈满笑意的眸子凝视着她,缓缓俯首欺近她的唇。
意识到他的意图,云梦当即抬指挡住了他的唇。
弘昼顺势握住她的手,感受她纤细指节的细腻和柔滑,“你现在已是我的人,怎的,你不愿意?”
螓首微摇,云梦面窘声怯,“我只会唱曲儿,从未侍奉过客人,有些害怕。”
轻捏着她的掌心,弘昼凝视着她,特地纠正道:“爷可不是你的恩客,我是你男人。从今往后你只跟着我便可,无需再去侍奉旁人。”
他的声音逐渐低哑,四目对望之际,他再次俯首,唇瓣相贴的一刹那,云梦紧张到浑身僵硬,细长的手指紧抓着他的肩,不知所措。
她明知弘昼风流多情,并非真心待她,但她没有旁的选择,唯有接近他,方能实现自己的心愿,那么讨好他,便是她唯一的出路。
思及此,她告诫自己不要惊慌,尽量顺着他,争取摸清他的喜好,暂时赢得他的心。
渐烈的拥吻使得她那丝滑的中衣悄然褪落,映入他眼帘的是雪缎般的白皙的肌肤,弘昼爱不释手,一刻也不愿与她分离,只想带着她一起感受攀上云端的乐趣……
欢愉过后,她有很多话想说,却总觉得不大合适,毕竟这是头一回,现下说这些,似乎显得太过刻意,还是得多相处一段时日,得时机成熟之后再提出。
自此后,云梦便在锦棠苑安置下来,弘昼并未带他回府,她现下的身份,也就是个外室而已。
弘昼一早就说过,不可能给她名分,她晓得自个儿的斤两,并不在乎这些虚名,只要他肯过来,她便不怕。
弘昼刻意将人藏了起来,以致于弘历并不晓得老五买下了云梦,所有人都以为云梦成了徐瑞岩的外室,徐瑞岩也不辩解,替五阿哥担了这荒唐的罪名。
此后的一段时日,弘昼时常去别苑,弘历依旧忙着在宫中忙碌,所去之处无非就是听风阁和揽月阁,他对风月之事似乎不是很热衷,他更在乎的是心灵的契合,唯有让他感觉舒坦自在,他才愿意与之相伴。
弘历忙碌之际,苏玉珊也在忙着自己的事,经过几日的练习,她适应了古代的画笔之后,终于绘出了两幅画,信心满满的她将画交给常月,让她帮忙去卖掉。
怎奈常月连去了三个铺子,都被拒绝了。
苏玉珊是想着,只要一幅画能卖一两银子就好,可她却忘了,古代的一两相当于两百块,能买好些东西,愿意花一两银子去买画的人是少数,尤其是她这种不出名的,并非画师之人,画得再好又如何?谁会稀罕她的画作呢?
碰了壁之后,苏玉珊才晓得此事实现起来有多难。可纵使受了打击,她也不气馁,这条路行不通,那她就换一条。
于是她又重新绘了一幅画,而后交代常月将这幅画送至绣坊之中。
绣坊掌柜一见这图案,登时是傻了眼。
想她做刺绣多年,各种花草图样皆识得,可眼前的这幅画她却叫不出名字来,大片的淡紫色花朵,清新雅致,有点儿像紫藤花,然而紫藤是倒挂于架子上的,这片花却是自地面长出来的,好生奇怪。
“这花叫什么?长于何处?”
“此乃薰衣草,是山上的一种野花。”实则常月也不认得,这些话皆是主子教她说的,
“这种花十分罕见,许多人未曾见过,若是能绣在锦衣之上,肯定能得那些贵女们的欢心,毕竟贵女们不缺银子,她们要的就是与众不同。
您可以先用这图案做几件衣裳出来,但不能做太多,需知物以稀为贵,您先做三件出来,摆在铺子里,定能吸引许多客人。”
掌柜的时常给贵妇千金们做衣裳,晓得她们十分难伺候,之前还有人说她家衣裳的花纹没什么新意,骤然瞧见新的图样,掌柜的自是心动,遂问她这图样怎么卖。
常月伸了伸手指,只道三两银子。
掌柜一听这数,双目圆睁,嗤笑道:“不过一幅画,居然要三两,这也太贵了吧?布料和绣娘都是我家的,你什么都没做,便得三两,凭什么?”
“凭这图样独特